到了凌君则开第一句念白的时候，旁边老先生又是中气十足一句：“漂亮！”

凌君则一上场，老先生就像被掐住脖的鹦鹉，瞬间住了嘴，老半天沈放才听到他着气赞了句：“漂亮！”

老先生一脸不屑：“黄小儿哪能和谷晓川比？你朋友唱什么的？”

漂亮那是当然的，他光能差吗？

只是这句较之前一句“漂”字拉得稍长，赞赏中似乎还带着写愕然

“小朋友，你也是传习院的？”老先生主动和沈放搭话。

“不论上不上妆，他都是他们班长得最好看的！”少年人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

沈放笑了笑，说是啊。

“乾……旦？”沈放记得是这么个名词。

此时沈放已经不去他了，一双睛只专心盯着舞台中央。

沈放不知，只好摇摇。

一副这个话题就此终结，不要多废话的样。

老先生开始抱怨：“这两年唱得好的少了，我还是喜以前几个老艺术家，唱得是真的好。”他问，“谷晓川知伐？”

敬老院有个娱乐室，还宽敞的，搭了个小舞台，凌君则他们就在那里演。

这位老先生穿西装打领带，一派正式，脚上还踩着一双蹭亮的鞋。虽然已经发花白，神看起来却仍然很好。

老先生话里的意思其实是“你朋友估计也不怎么样，就是不知差到什么程度”，但沈放是完全听不来他画外音的，还认真的回答了他。

沈放一气被憋在心里，了几个深呼才彻底消去。

“哦，来捧场的。”

这老先生有些吃惊了：“唷，这年唱乾旦的不多了。年轻一辈里我看有几个不错的坤生，不闻雌声、扮相俊秀，唱巾生是不错的，就是不能唱大官生，一唱就陷，没嗓。”

“乾旦唱得好的现在不多了，主要还是扮相和段比不过坤旦，不知你这位朋友怎么样。”

“那我可要期待了。”老先生只当他是自自擂，并没有真往心里去。

听到报幕的说了戏目，老先生悠悠：“这折戏啊！疁剧代表曲目之一，不容易唱哟。”

终于报幕到最后一折戏，凌君则要上场了，沈放一坐直了，手掌用力拍了拍脸颊。

沈放连连，其实都不知对方在说什么。

沈放心中万分得意，嘴角都忍不住微微上翘。

底一排排椅上坐着三四十名老人，从六十几岁到八十几岁都有，沈放跟凌君则分开后找了个空座位坐，离舞台还近，边坐的是个看起来年逾古稀的老先生。

老先生有些失望，用一种恨其不争的语气说：“那没法跟你说，连名角谷晓川都不知！”

中扇往前指了指：“快跟上。”

凌君则的戏被排在最后一场，是压轴演。沈放本来就对疁剧不怎么兴趣，完全是因为凌君则才会想要了解一二，加上今天起得早了，这前面几场简直听得他昏昏睡、直打瞌睡。旁边老先生还不停絮叨，上来一个没开就说人家扮相不行、段僵，开了就说人家破锣锅嗓，唱腔断句不够地，沈放被他絮叨的越发想睡了。

“不是，我朋友是传习院的。”

沈放觉得这老爷脾气还怪，小心翼翼开：“我朋友也唱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