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因为我是一个很自私的人。”林嘉杰慢慢说，他的声音极轻，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也许是因为过于轻柔，在这无人的深夜里显得有些暧昧，“我说过，我曾经答应过苏思安一些事，后来，我后悔了。但是我又不想后悔得那么明显，所以我在背后偷偷使坏，故意拖苏思安的后。你说说看，我是不是很自私？”

苏思安低着站在那里，接受江家老太太劈盖脑般的训斥。“既然在舞会上发生了这么重要的事，你就该赶紧回来告诉我，不多晚，也该给江家通个气才好。你倒好，为了讨女人心，忙着去安置搅家，结果人家沈家都要发话了，我们江家还啥事都不晓得……”

苏思安一向得江老太太，如今被她如此训斥，颇有几分不知所措：“事起仓促，我想着老太太平日里歇息得早，不好为了这事打扰了老太太休息……”

到林嘉杰上了。

林嘉杰以为,赵明珠无论如何会回一句两句话的，可是他等了很久，那边都没有再回答。

“面？”沈大少冷哼一声，“时至今日，江家还敢跟我们家谈面？他家大房正焦烂额，朝不保夕，还敢跟我们家谈面吗？”

赵明珠一哑无言了。她突然发现她给自己挖了个陷阱，问了一些不该问的事。

“大哥。”林嘉杰的声音仍然是那么沉静清晰,“二的事，被江家晓得了。”

接电话的是小公馆里的王妈。一阵交涉过后,沈大少很不的声音传来,任什么人在纵声的时候被打扰，都不会开心的：“老四？你可是稀客。这时候居然没有早早歇,算是怪事了。你突然间摇电话来,究竟要什么？”

“晓得了？”沈大少一惊，声音也不由得郑重了几分，“那么江家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江五的姨太太为了争,把这件事来了。江家的意思我尚不晓得，不过多半是要争一个面的。”林嘉杰平静地叙述事实。

他失神良久,自嘲般地笑了笑。赵明珠的现其实只是一种意外，当这种意外因素自动消弭之后,他的路却容不得一丝偏差。

林嘉杰看了看腕表，晚上十一钟,或许很多人家在这个时候已经安置了,但是林嘉杰知，这个时间对于纵声的沈家大少来说，这是夜生活刚刚开始的时候。林嘉杰原本是合衣坐在床上的，此时却打开房门，慢慢地走楼梯，去底楼大厅里,给沈家大少的小公馆摇了一个电话。

第52章民国旧影之无关风月（五）

“老五这么大的篓，早溜得不见人影了，哪里会来？”老太太叹了气，吩咐，“去，给南京你大伯摇个电话，问问看此事究竟该怎么理才好。”

第二天清晨。江家江公馆。

“我以为五哥会先知会老太太一声的……”苏思安弱弱地辩解。

中国是人社会，自然是讲究面的。可是这面也只是一个弹指标。在生死存亡面，面连什么都不算。如今江家颓势渐显，沈家却如日中天，故而沈氏偷人，江小五的姨太太把事了去，紧张到不知所措的反而是江家。要装作什么事都没

“不好为这事打扰了我休息？”老太太恨声笑，“你这么大个人了，难连个轻重缓急都分不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