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山闻言一惊，他虽然早知顾兰舟对古思远存有心结，却料不到竟怨恨至此。

穆青山哑然失笑，“大侠之称不过是虚名浮影，不必当真，你就别再调侃我了。”

顾兰舟脸发白，咬牙：“对我有恩的人，是你，不是他！救我养我教我的人，是你，不是他！在他中，我不过是一条被人遗弃的可怜的狗。他允许你把我带回山庄也不是于什么慈悲仁善之心，只是觉得我的存在对他而言无关痛，不过是多养一条狗，还能顺便博个扶危济困的好名声罢了。更何况当年他一意偏袒徐昊天，对那恶贼的无耻之事半不追究，反而重手废我武功，还把我交给徐万泽任其置，哪里有半侠义之，本是助纣为欺凌弱小的小人行径！韦一寒那老混说他是伪君，诚然如是！”

一听这个称谓，顾兰舟便脸一变，立即冷笑着截断：“不要提他！这世上最虚伪之人，便是你那位好师父！”

换作一般人，他必然会偏向顾兰舟，可是事关对他有救命与教养之恩的古思远，他就无法置事外了。当肃然：“兰舟，为人不可忘恩负义，以怨报德。师父生淡泊，虽然你在山庄那些年他没有明确表示对你的关心照顾，但当初允许我将你带回山庄抚养已经是难得的恩了。若非如此，恐怕你两岁时就……而且，当年师父之所以将你打伤，废了你的武功，也是事有因，并非故意针对你。”

顾兰舟却一本正经地反驳：“我才没有调侃，只是实话实说罢了。这世上多的是欺世盗名的伪君真小人，正派之名，行无耻之事。真正当得起侠义之名的，放天底，我看除了爹爹，再找不第二个人了。”

对于古思远的为人，恐怕这孩的偏见已经深植于心难以改变，他虽不认同，但多少可以理解。然而，对于顾兰舟对徐昊天刻骨的仇恨，他这许多年来一直都想不明白。

“就和穆大侠一般，义薄云天，人人敬仰，是么？”

仿佛被一拳重重打在上，穆青山的心瞬间紧缩，疼得他一时间无法呼。

顾兰舟抬定定望着穆青山，深一气，一字一顿：“因为，他羞辱我，比刚才狗熊辱我更甚。你知吗，当年我才十四岁，还未成年，他居然趁你不在家时，跑到院里地猥、亵我，象狗一样我咬我，我顺从他的意愿，我不答应他甚至还要、暴我！”

穆青山为他语气中的激愤与悲怆震惊不已。

他忍不住低低：“兰舟，有件事我十年前就想问你，只是当时没有机会。现在你可否告诉我，你当年究竟与徐昊天如何结仇怨，又为何一定要杀他？”

他曾经设想过许多种可能，但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会是这一种，如此不堪，如此邪恶。前所未有的惊怒与愤慨在中暴涨，令他第一次有了想要杀人的冲动！

被视他人如粪土的顾兰舟如此不遗余力地捧赞，穆青山再虚怀若谷谦冲平和也有些招架不住，当赧然：“兰舟，我江湖才不过三四年，再侠义也有限，其实我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