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快起来。”夏初岚叫思安将陈江扶起来，“一衣裳而已，实在不值得如此。”

夏衍兴地坐到顾行简的边，有几个学问上的事想请教他。

陈江连连摇，睛里有丝恨意：“我没有家人了。以后这里就是我的家，你们都是我的亲人。”

难怪崇明把他当弟弟疼，她都有喜他了。

顾行简了嘴说：“尽说便是，别学你，不用特别迁就我的习惯，就当在自己家中一样。”

宣地座了。平日要从他的妻中听到一句甜言蜜语实在太难了，还好有小舅帮忙。

见陈江不愿意多提及家人，夏初岚便换了个话题：“我看你这衣服很旧了，刚好我要给我弟弟新衣服，顺便也给你一吧？”

两个人谈论起来，夏初岚起去厨房里准备茶。陈江又在厨房里吃东西，现在连厨娘都认识他了，每天都另外了一大份饭菜给他吃。他也乖巧，帮着洗菜摘菜，厨娘也喜他的。

夏初岚自己端了茶去，顾行简正跟夏衍说话：“我所知的最通于历法的应该是秘术监钱朴。记载了三十六次日蚀，把各种历书放在一起检验，最多能算中二十几次，但钱朴却可以算中三

“是，婢知了。”思安拍了拍陈江的肩膀，“晚我来帮你量尺寸，衣服总得得合才好。”

思安留在厨房给陈江吃的，这个时辰，厨娘早就回去了。

陈江看到夏初岚和思安来，三五除二把嘴里的馒吃掉：“夫人，要我帮忙吗？”

思安：“没关系，不必夫人亲自动手，我给你就是了。”她抓着陈江的肩膀，左右看了看：“姑娘，婢看着江好像跟六公的量差不多呢。”

夏初岚一边摆糕一边说：“那你就用布给他长衫，多棉花，冬日也好御寒。”

“在夫人里也许只是一衣裳，但在我心里，却是难得的温。江一定会记在心里的。”陈江诚恳地说。夏初岚笑了笑，觉得这个孩真是懂事。平日在相府里无声无息的，从不打扰到任何人，看到南伯或者厨娘有事要帮忙，他就主动搭把手，不求什么也从不抱怨。

提到家人，陈江浑打了个寒颤，后退两步：“夫人要赶我走？”

夏初岚听崇明说，陈江的和夫待他很不好，否则好好的一个孩，也不会卖到那种地方去糟蹋。幸好是遇到了顾行简，将他救了来，否则指不定如今在何受苦呢。若是生在好人家，也是被父母长辈千万的。

陈江连连摆手：“江只是个人，夫人不用如此费心。”

思安一把拉住他：“瞧你，怎么害怕成这样？夫人没有要赶你走的意思，就是问问你，想不想回家。”

“不用。”夏初岚从橱上拿了茶叶来，扭问他，“明日是除夕，你不想回家看看家人吗？”

陈江忽然跪来，抬手抹泪，哽咽：“夫人，你们对我太好了，我都不足以报答你们的恩……”

吃饭的时候，顾行简向来是不说话的。夏初岚和夏衍便用神交，也没有说话。等到顾行简吃完了，南伯将他面前的碗筷收走，夏衍才小声：“夫，我可以讲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