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天顿了片刻：“那好吧，我先走了。你记得趁啊。”说完慢慢往外退。

陈赞垂帘，小声地说：“谢谢。”

陈赞将门掩上：“要不你先回去吧，我还要念篇稿，得一会儿才能吃。等我吃完了，会将碗刷好给你送去的。”

这让谈天心里很难受，他知陈赞是为了自己好，与自己保持距离，就是不想给自己任何念想。但是他真的不想和陈赞这么生分，就好像陌生人一样。

都学过一遍的，如今只是重温，他心比这些青少年又定些，在一群被赶着上架的鸭里，一直保持着自己的节奏，有自己的学习方式，所以才能够从容应对这种度的填鸭方式。

谈天转过来看陈赞：“你有时间去刷碗吗？”

谈天也不生气，让对方先走，自己逆着人又回到教室，打开屉，拿了三张菜票，这才重新来。匆匆上堂打饭吃完，又挤到龙边上将自己的碗刷得净净的，然后挤到卖米粉的窗，打了一碗粉，又要了一油条，径直往广播室走去。

陈赞连忙：“有的，咱们教学楼就有个龙。”

星期二早上，课铃刚响起，学校广播里就传来了音乐，很快，便有一温柔的男声响起。拿着饭盆正在楼的谈天突然愣住了，这不是陈赞的声音么，他又去广播室播音去了？有人给他打饭吗？

他已经有三天没和陈赞说上话了，他总在人群中搜寻陈赞的影，陈赞老是一个人独来独往，看起来十分孤独。他想要过去跟他说话，但是陈赞在瞥见他之后又迅速拉了自己边的同学说话，摆明了态度拒绝自己的亲近。

陈赞端过腾腾的米粉，大嚼着

后面楼的人推了谈天一把：“走不走啊！”

谈天一张笑脸：“我听见你在播音，给你送早饭来了，米粉和油条，趁吃吧。”

上了中之后，陈赞唯一还在持的就是广播站的播音员。他是广播站的老人了，开学不到一个星期，广播站的站长便来邀他继续参加播音。陈赞没有拒绝，起码广播站的几个人还是熟人，让他有些温，他依旧负责每周二的播音。

谈天挤门去，将东西放桌上：“你吃饭吧。”

“嗯，知。”陈赞站在屋中央没动，目送谈天离开。

谈天不知，在他关上门的那一刻，陈赞用力眨了几胀涩的睛，将忧伤驱除。陈赞在竭力命令自己的理智拒绝谈天，其实又何尝不是在拒绝自己。他不能任由谈天坠落，更不能放纵自己坠落，把一切交给时间吧，时间是最好的治愈良药，等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他不断地眠自己，暗示自己。

谈天转过，缓缓地将门拉上，他的心，却如被掏空了一样空的，陈赞还是在拒绝他，他们要怎样才能恢复到以前那种毫无芥的相模式呢。他不想让陈赞难受，也不想看陈赞孤单一人，他就想陪着他，照顾他，不想奢求更多了，但是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谈天站在广播室外，一直等到广播里传来了歌声，他才伸手敲门。不一会儿，门开了，陈赞吃惊的脸：“坛、坛，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