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泰平低眉回答:“时疫大肆传播,难以预料……”
“怎么死得这么多?”叶思睿心中震惊,并县人并不多,受灾两三千人,几乎是十中有一了。
服药后叶思睿借回房休息,回屋找夏天舒。夏天舒端坐看天,手上不紧不慢
着剑。茶茗一见他就龇牙咧嘴抱着胳膊。叶思睿顾不上责问他的无礼,问夏天舒:“怎么样?”夏天舒指指案几。桌案上丢着两卷纸。叶思睿欣喜若狂抓起来看,却见墨迹新鲜,字迹凌~乱,“这是谁抄的?”
夏天舒不通笔墨,所以偷来账簿叫茶茗抄好,又放了回去。叶思睿满意地,自动忽略哀怨的茶茗,把袖中笼的纸掏
来给夏天舒,“你看看这是不是治时疫的方剂。”
“都是病死的?”叶思睿却不信,尤其是听了那个灾民的话之后。好一个大家交称赞的赈灾,只不过是没有把疫病带
城中,没有让人死在自己
前罢了。只是他们以为派人封锁南城门,把灾民都关在城门外,就没有人知
发生了什么吗?“死人都在哪里?带我去看。”
“人参要六钱,石斛也要一钱半,而这还是每日发放的汤剂,
回时动作又比来时快了一些。叶思睿心里憋着一气,轿
停在院
里,他没要施
玉搀扶就自己
来了。孔泰平低声说:“大人,
官请了大夫来衙中。大人曾与灾民说过话,还是请大夫把脉为妙。”
孔泰平在前带路,施
玉殿后。他们这么在人堆里走来走去,竟连个抬
看他们的灾民都没有。他们一直走到远离
民棚的地方,地面上
低低许多土包,孔泰平说:“病死的尸
不能长留,火烧成灰用坛
葬在这里,立个木牌,若还有亲故在,可以改迁他
,造坟立碑。”
“我今日不是去看灾民么?这是义诊的大夫给他们煎的药。”叶思睿放心,随
一答。谁料夏天舒一听就停了动作,“义诊的方剂?怪哉,怪哉。”
叶思睿心里暗暗数着,却觉得这土包的数目远远不够。他算着时间差不多了,便说:“来日时疫治愈,还要来这里凭吊,今日先回去吧。”他终于愿意离开这里,施玉和孔泰平都松了
气,护卫立刻围拢他们返回城门,士兵严加看守。叶思睿上轿之后掀起帷布看那城门,门外不知锁了多少冤魂。
“这是参麦茯神汤,主治湿证,曾开
夺,恶候皆平,独神思不清,倦语不思
,溺数,唇齿
,胃气不输,肺气不布,元神大亏。”他叽里呱啦说了一堆,看叶思睿的表
只好又说:“治疗时疫是对症的。你哪里来的药方?”他边说边放
~药方,把他视若珍宝的剑收
鞘中。
他像是解释完了,停了来,叶思睿却没听明白,“这又如何?”
茶茗终于盼到说话的机会,连忙回:“老爷,小的抄了大半天了!”
叶思睿也不想冒险,跟他们去正堂。大夫为叶思睿把了脉,又问症,叶思睿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还是被大夫着灌了一大碗黑漆漆的药汁。施
玉和孔泰平同理。
“有什么不对的?”叶思睿刚放的心又悬起来,抛开账簿看着夏天舒。夏天舒说:“当然不对,这方
里有人参,有石斛。”
夏天舒接过纸。叶思睿则抓起那隐秘的账簿,仔细翻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