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狰狞的鞭痕从眉间到嘴角，依然清晰的印在我脸上。我望着这张丑陋的脸，伸手灭了蜡烛，烛心在我指尖发兹啦一声响，房间里变得漆黑一片。我把桌上的东西统统扫到地上，然后伏在玻璃上重重的息着。

我们度过了整个午，大多数时间是他在说自己海上的生活，他谈的兴致，经常引我发笑。我能到他在特意讨好我，每当德华想要获得某个人的好时，他总能到的。我们虽然有过隔阂，后来又分开多年，可他却能轻易营造舒适的谈话氛围，而不会让我到局促，我最初见到他的紧张无措统统消失了，就好像我们从未断绝往来，一直是最亲昵的好友。

我如今丑陋可悲，上还背负着杀人犯的名声，我要怎么面对他？我该怎么面对他？他为什么要来找我？他不是讨厌我吗？如果找不到我，他就会自动放弃了吧？

……

别人的冷和嘲讽，经历多了，也就不放在心上了。可他却不是别人，他是我喜的人，小时候，我恨不能时时刻刻在他面前表现最好的一面，我不要在他心中留难看的回忆。

我独自站在房间的窗前，床柜上一盏白蜡烛发盈盈的光辉，光辉洒在玻璃窗上，映照我的面容。

原本那个一举一动都如同被绅士准则雕琢过的贵族青年，如今像换了个人似的。

跟我交易的商人们，面对我也会鄙夷，我知他们私时常重伤我。

说的时候，他嘴角始终挂着笑容，容也轻松诙谐，仿佛他这些年过的很满足。但我知，一切并不如他所说的那样简单好。常年在海上航行，日一定不好过，说是在拿生命冒险还差不多。

谁知他是个那么固执的人，一找就找了两年，经常在各大岸，有时候还去陆。我多想就这样现在他面前，告诉他不用辛苦找寻了，我就在这里。可每当这个时候，我就像耗尽了勇气，变成了一个彻彻尾的懦夫。

我每次海前都想，等我次回来，他一定已经离开了。

“今天晚上教堂有活动，附近的太太们要为即将到来的圣诞准备，我负责主持祷告。”印度一年四季都很炎，以至于会意识不到圣诞节的到来。

他会找到我吧？如果他真的找到了我，我就再也不离开他。

天空却显得更加辽阔了。群星遥远，海洋上飘来的气却似乎送来了比星空还要遥远的东西，犹如冰雪降落在心灵深，使人悲伤不已。

现在他真的当了神职人员，在教堂工作，因为帮助当地人的关系，教堂耗资很大，我听说他正四筹款。我派船员给他送钱并隐去份，心中却隐隐有种期盼。

德华跟我说起了他这些年的日。

我还记得几个路边的孩用石丢我的形，他们丢了石，然后迅速跑掉，边跑边朝我喊：“疤脸！疤脸！”

第二天，我令海，把他抛在了后。

到傍晚的时候，我起向他别。

“

他挽留我说：“我还想要好好款待你呢？今晚就留来吧。”

他眉宇间的厚重和沉稳是历经了危险和风浪造就的，与青年人故意摆的冷淡姿态截然不同，有些让人看不透了，看不透他那幽深的眸，看不透他平静的表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