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儿的，”老爸笑眯眯地把酒杯推到付坤和付一杰面前，“让他陪他老喝一杯。”

“哥你别吓我，”付一杰回过神来之后抱住了付坤的腰，在他背上用力地搓着，他哭的时候付坤经常这样安他，每次都能让他觉得安心踏实，“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没等付一杰站起来，付坤已经拉开卧室门走了去。

“吃饭了！”老妈在客厅里喊，“你俩嘛呢，要聊天吃完了聊！好大一窝酱肘哟――”

“我没事儿，”付一杰稍微有儿晕，但跟上回在学校喝酒的时候觉完全不同，这种晕让他觉得很舒服，他胳膊搭在付坤肩上，挥了挥筷，“今儿我要陪爸喝透了！”

“嗯，”付坤了浴室，“哭了。”

这一瞬间付一杰竟然有些不知所措，脑里一片混乱。

老妈跑厨房拿了个杯放在老爸面前：“那他老娘也要半杯。”

“太久没见一截儿了，”付坤从浴室里来，洗了脸，看上去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样，“我妈偷着都哭秃了我凑个闹呗。”

付坤猛地松开了他，站了起来，扯了张纸巾在脸上了，声音里带着鼻音：“吃饭去。”

付坤乐了：

付一杰很久没吃老妈的菜，一大盆肘他吃了一半，老爸给他倒的一杯酒也都让他喝光了。

“我……”付一杰不知该怎么说。

“你别瞎打听了，”老爸拿了三个杯在自己面前一字排开，往里倒酒，“你儿还不能哭一回了啊。”

付一杰笑了笑，在桌旁边他的老位上坐：“不敢。”

“你哥为什么哭啊？”老妈有些担心地挨着付一杰坐，小声说，“小时候被狗追着咬都没哭过，就还是小的时候饿了会哭，会说话以后我还没见你哥哭过呢，今儿开了。”

“哎哟回见嘛，我看着新鲜问问也不行啊？”老妈有些不服气地说，但也没再继续问。

不能准确地理解，似乎什么意义也没有，又似乎充满了各种无可言说的容，但泪，却真实得让他心惊。

付坤哭了，他哥哥哭了。

“怎么了啊这是？”老妈很担心地转看着刚从屋里走来的付一杰，“你把你哥揍哭了？”

这顿饭吃得很让人踏实，付一杰开始大啃酱肘的时候，老妈摸了摸他的脑门儿，已经退烧了。

付坤没说话，在他脑袋上狠狠抓了一把，扯得他发有隐隐生疼。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掉过泪的哥哥，那个大大咧咧，似乎永远不会为任何事心烦的哥哥哭了。

“讨厌！”老妈甩了他一巴掌，一扭脸看到老爸面前三个倒满了酒的杯，“付建国同志，你嘛啊？还一杯谁的啊？”

“哎坤，”老妈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你这是……哭了啊？”

“他敢，”付坤在浴室一边洗脸一边说，“借他八十六个胆儿让他揍我你看他敢不敢。”

老爸要再给他倒的时候，付坤拿走了他的杯：“老付同志，您这是兴奋大发了吧，还让他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