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项西愣了，云凡心算是相当档的茶庄，去的人多都对茶很有研究，陆老儿这么一句，让他有些反应不过来，“我坐旁边儿？”

“嗨，”小姑娘冲他挥挥手打了个招呼，然后蹦着走到了胡海边坐了，“海大师来首悠扬的，你前师父今儿骂我了，心不好。”

胡海的琴声重新响了起来，他胳膊撑着池沿听着。

陆老儿听着这话笑了半天，然后也喝了茶，看着项西：“我看成。”

“他就砸过，”陆妙语上一回手指着胡海，“所以被逐师门了，现在靠弹琴卖艺为生。”

“谁说的，”她笑着说，“我才没有，我叫大师的都是觉像大师的，你像的。”

“好。”项西。

项西听乐了，笑了半天。

“当真啊，就是夸你呢，”陆妙语喝了茶，“你这一套玩来特好看，有范儿，觉可以师了，是吧爷爷？”

事这么大反应。

“你怎么逮谁都叫大师。”项西递了一杯给她。

项西第二轮开始泡茶的时候，她转过了，趴在椅背上看着，然后伸手：“赏一杯吧大师。”

“什么意思？”项西有些怀疑地看着他。

“一会儿别哭了，”胡海边弹边说，“你师父该以为我欺负你了。”

胡海以前弹的曲都很静很缓，有激昂和快节奏时，听着也像是在哭，哭得痛快和不痛快的区别而已，但这会儿弹的却不是平时听过的那些。

“你白的，砸了就砸了。”陆老儿说得很轻松。

项西听了两句就乐了，扯着衣服了脸走了小厨房：“步步啊？听着以为过年了……”

这个陆妙语安静，并不像看起来那么闹腾，就一直坐在旁边听胡海弹琴，时不时过来拿杯茶喝着。

“谢谢，”项西说，“我当真了啊。”

“嗯？”项西愣了愣，“您不收学费也不能这么凑合事儿吧？我才来几回啊就想赶我走了？”

“我孙女，陆妙语，”陆老儿拿起杯喝了茶坐到了他对面，“不用她，咱俩聊咱俩的。”

“谁赶你走了，”陆老儿看了看杯里的茶，“来实践经验嘛。”

“嗯。”项西。

“放心，”项西笑着往茶桌边一坐，开始烧，“我变脸快着呢，基本技能。”

“次跟我去茶庄坐坐怎么样？”陆老儿说，“就云凡心。”

“怎么样，”胡海说，“喜庆么？”

陆老儿在项西泡好茶的时候过来了，后还跟着个小姑娘，项西还能认来，这就是他第一次上门拜师的时候不让他门的那个，陆老儿的孙女。

居然还是项西能跟着哼的。

“你坐茶桌后，”陆老儿有些嫌弃地看着他，“平时那么机灵一个人，怎么一说正事儿就这么迟钝？”

“我要错了怎么办？搞砸了怎么办？”项西突然紧张起来了，在一帮懂茶的人围观自己坐那儿泡茶的场面，光想想就有儿想摔壶了。

“砸了扣你师父的钱，”胡海在一边说，“没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