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受，他完全能够理解祝方觉这样的态。当初封岚深发现真相的时候，甚至比祝方觉表现得还要不堪。

他的思维近乎冷酷。

他甚至开始后悔，开始痛恨自己。

他怀疑一切。

他到对自存在的怀疑。

祝方觉隔了许久才平静来，他神依旧空地注视着虚空中的一。他的还在控制不住地痉挛，烈的排斥反应让他现在还极为难受地想要呕吐。

“我在这里，别怕……别怕……”封岚深不停地安抚着他，他希望能让祝方觉脱离那个世界。

你脱离了一场梦，然后你还在一场梦里。

你会有那种觉吗？

“阿岚。”他声音很轻。

祝方觉依旧低低地说：“你都知的，是不是？”

祝方觉忽然深了一气。

封岚深伏在床上，他把祝方觉抱怀里。

但是你不知，你已经你脱离了一场梦，你就醒了。世界就是真实的了。

烈的恶心不断地升腾起来。祝方觉蜷缩起，忍不住呕，却什么也吐不来，只是苍白着面。他难受地呻着，眉紧蹙，不断有冷汗滴落来。

空，仿佛陷了未知的领域。他仿佛能看到这个世界正在不断地崩碎，所有的画面陷空无。

他是看到了这个世界的真相。

他怀疑。

怀疑这些不过是梦境。他现在的是梦中梦。

一个梦中梦？

他怀疑之前那十二个世界是游戏，这个世界也是游戏，这个世界之后，他依旧在虚拟的网络之中。他怀疑自己不过是网络上的一抹幽灵，在无数个世界之中辗转徘徊，甚至遗忘了自我。

所以现在这个世界呢？

对自己的怀疑，来源于对系统的不信任。

如果你过梦中梦，如果你过那种一环套一环仿佛永远无止境的梦中梦……

他从未信任过系统，也从未信任过这些世界。他受到世界的善意，却无法以同样的善意给予回报。

他到青年虚弱而纤瘦的，他亲吻着祝方觉，细碎的吻温柔地落在他的角眉梢。

这种怀疑存在于漫长的时光之中，存在于他每一次看向镜，存在于他每个世界都要面对一个陌生的自己。

这种觉来源于他在共脑中一种奇怪的第六。一种古怪的直觉。

他想他之前在勒奈的帮助，发现他所的那个世界是虚假的时候，他低看自己的掌纹，不也是十分真实吗？

祝方觉也没指望他能回答。刚刚有那么一瞬间，祝方觉到自己脱离了这个世界，不，准确来说，他是……

辰逐星曾经对他说，不要怀疑自己的存在。

自我认知的崩溃，是数千年积累来的债。

不是的。

或许祝方觉此刻与封岚深当初的原因并不相同，但封岚深能理解祝方觉此刻的痛苦。他不清楚祝方觉都知了些什么，但他能明白。他同受。

他在此，知却仿佛陷在了整个世界。他仿佛能受到整个世界的变化和碰撞。

封岚深面微变，他抿着唇，并不回答。

可对于祝方觉来说，这是不可能的。因为他甚至不知，自己一次，究竟会变成什么样。

封岚深摸索着握住他的手。

梦中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