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以不认脸，对事的记却奇的好。她想起来了，这位就是指使她伺候茶的皇三毓，便恍然大悟，“有这么回事儿……您不是应该在南三所吗，跑这么急，这是要上哪儿？”

兰草掰手指，“正月十二去的，到明儿就满一个月了。”说着往前凑，小声，“主，才问您个话。”

皇客气是于他的好教养，素以微了，“阿哥快别多礼，您认识我？”

“才庆寿堂上职前姑姑有过吩咐，贴伺候不单要留神主吃穿，最要紧的是仔细主的。”兰草咽了唾沫，“才记得主初七来的月信，今儿十一，过了有五天了。里太医不是在各开平安帖吗，到时候咱们让仔细号个脉，没准儿有好消息也说不定。”

三个人缓步了御花园，刚过半个园，迎面看见个孩飞也似的窜了过来。后几个太监挫着步追，边追边叫，“我的好爷，您慢儿跑！哎哟祖宗，仔细摔了！”

们，她们也就消停了。”素以悠着步百门，长到庆寿堂有程路，最近的儿就是从漱芳斋那儿的戏台斜过御花园。她不传辇步行，沿着北五所门前那条夹绕过颐和轩，再往前就到家门。

那位小爷嘿地一笑，“您不就是皇父跟前的女官吗？您回乾清给我倒过茶，您忘了？”

“就是要回南边。”三阿哥略一顿

往常走惯的路，今儿看着不大相同了。天一回花草树木都发了新枝，冬日萧索的景象过去了，又是一派欣欣向荣。她喃喃问兰草，“万岁爷走了多会儿了？”

兰草是，和鼓儿相视一笑。她们丫的可就盼着主息了，一人得鸡犬升天嘛，日后走去腰板也能直溜喽。

素以觉得不靠谱，月信晚几天是常有的事，不值当大惊小怪。听说怀孩要吐的，她可什么反应都没有，该吃吃该睡睡，过得十分滋。不过心里希望他兴是真的，就像立了大功报喜讨封赏似的，那得多得意啊！她徐徐吐气，“这么的，别声张，先叫御医诊了脉再说。其实一个月也号不来，有了倒好，万一没有，宣扬去叫人笑话。”

那孩六七岁光景，细长条儿，有瘦。腰上扎黄带，左右两侧有葫芦活计，一看就是位阿哥爷。素以避开打算让他过，可天家的孩就是和外面的野孩不同，到她跟前刹住了对她揖，“给礼贵人请安。”

素以转脸瞧她，“什么话？”

兰草又咽唾沫，“万岁爷正是秋鼎盛嘛！”嘴上没好说，主爷江南前是倒着走的，不是嫔妃上养心殿，是他过庆寿堂来。来了一住就是一夜，一夜里几回……还真说不上来。敬事房的人不用掐时候记档早跑了，就剩她们和御前几个太监值夜。值夜得轮站班儿，横竖她起来换人时老听见里有动静。究竟怎么个动静不细述了，总之就是那么回事。万岁爷勤勉，十回里就算有一回中也该怀上了，所以没什么不能够的。她啧啧的咂嘴，“要是真有了多好啊！您想想，万岁爷知了不定兴得什么样呢！他老人家看重您，您的阿哥能和别人一样吗？再者里晋位大多时候就靠这个，您遇了喜，肯定一气儿晋个妃，到时候看谁还敢挤兑您。”

素以呆呆啊了声，“不能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