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宇成始终一言不发，怔然地看着她。他察觉她今天的装扮有些不同，以往她喜扎起发，就算散开，也总把发别到耳后，他很喜她耳与颌骨相连的线条。

或许是错觉，他觉得她眶泛红，底淡淡的一层，与那朵月的花极其相似。

他们都知这块金牌并不是现在的重。

段宇成愕然。

他再次跑到罗娜门，砰砰敲门。

“你怎么想呢……”她最终把问题抛给了他。

罗娜苦笑：“他跟我说你这学期的成绩不太好。”

罗娜打开门，段宇成因为一气跑过来，呼有些急促。

段宇成觉得自己应该合着罗娜一起笑，但他笑不来。罗娜看着他的神，笑意渐渐也收敛了。

他离开宿舍楼，这回他没有跑，他缓缓走着。校园闷躁动，树丛里传各种小虫的声音，那是独属于夏夜的声音。

她长篇大论讲完，段宇成还是只说了句：“是吗。”

“你怎么――”

段宇成走到校园门，人还是那么多人，或是嬉笑，或是玩乐。他路过门的花坛，一种他叫不名字的偌大花朵在灯光和月光的双重照呈现异常艳丽的彩。

“不是我肯不肯让你走，段宇成，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我只是个教练，我说得不算。以前我觉得运

罗娜微垂视线，说：“今天你们班主任来找我了。”

罗娜静了静，说：“说实话，以前我没有想过你练育以外的样，好像你天生就该在育场里。但这几天见你跟同学们在一起，说实话也不错。”

“你真这么想的吗？”

段宇成看了三秒，猛然转。

他低，轻不可闻地说：“你还想让我继续练吗？”

他们看着对方，两人都有将说未说的话，年轻人火气旺，着罗娜先开。

罗娜说：“我们教练组也该反省，不该这么固执要求你转项。以前我爸跟我说过一句话。他说练田径的，就是一百个人练走九十九个，最后那个人上赛场。但并不是说前面九十九人就是失败的。每个人都在摸索自己的路，你这样的人在哪都不会差的。”她拍拍他的肩膀。“放轻松一。最后拿一块金牌收官，也算是个圆满的句号。”

“你真是这样想的吗？你真肯让我走吗？”

罗娜的绪也有激动。

“段宇成？”罗娜叫他，“我问你话呢。”

“他不想让你再练育了，他说你的训练已经严重影响你的文化课成绩。”

段宇成说：“是吗。”

但今天她的发却完全松散，遮挡了大半脸颊。他抓住蛛丝迹观察，然后某一刻，他注意到她左脸深有一块淤青印记。

“什么？”

她没有想到他会杀个回枪，他自己可能都没有料到。

他有种晕目眩的觉。

不等她问话，段宇成的手死死拍在门上，他把门完全打开，趁着气势问她。

段宇成长久的沉默让罗娜的独角戏有些唱不去了。

回想班主任跟她沟通时的场景，罗娜心有余悸。明明两个人都是老师，可罗娜却有种愧疚，好像在被训话一样。

罗娜偏开视线，他又拍了一门，“你看着我！”

“对，那本来就是你该得的，祝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