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得早，可芮忱看得慢，没过多久就有几位导游带领着几批游客来参观。他们簇拥在陈列着历代书法家的碑石室里，很快那几座尤为名的石碑边就站满了人，听完讲解，又是轮番拍照。

“我是觉得那些现在还在写字画画、修养的人真是好自在，那种就是真的风雅了。”齐骧弯腰凑过去看字，气息落在玻璃上，淡淡发白，“你认识那种人吗？”

至于本来就跟他亲近的家人，比如父母、祖父母和外祖父母，他们则是从来不会亲他的，就连肌肤的碰都少之又少。

难睡觉以前他说过的话，齐骧会听不懂是什么意思吗？芮忱抱臂端看着面前的，一个个刻字结字匀称工整，但又都秀逸彩。

“这样？”齐骧意外极了，“谁啊？看起来是怎样？士大夫那样吗？一看就是书生？”

芮忱不确定落在脸颊上的究竟是不是一个吻，他没有睁开睛，直到唇上受到同样的温度，而鼻翼上也落了轻微的呼。

很轻很轻的，落在脸颊上的觉，柔中带着淡淡的香和温度。

“嗯。”芮忱对在玻璃里看着自己的齐骧微微一笑，说，“外公是中医，他小时候就跟着他父亲抓药写方，用的都是笔，所以家里留有笔墨纸砚。我拿来玩过的，临帖什么的，很打发时间。”

碑林博馆名声在外，但如果没有讲解，外行人恐怕也只是冲着书法家的名气来看看闹罢了。芮忱原本还在向齐骧讲解，没多久几个外地来的游客便挤到了一侧的碑文旁合影留念，就连碑的赑屃也被摸得光亮。

褚遂良名声略是比不上四大家，自然看得人也不会那么多，芮忱和齐骧二人被挤分开，看着冲着相机镜笑的游客，面面相觑，对彼此无奈笑了一笑。

他笑，“你不认识的。十九班就有一个，他们班班长，学校诗社的副社长。好像她老爸是什

“这样……”齐骧恍然，赧颜笑笑，“我看不懂这些，除了汉隶还有什么都不知。倒是分得楷书和草书。”

他在这块碑前看了很长一段时间，即将往旁边走时，从碑外笼罩的玻璃箱里，看到了背后齐骧的影。

奇怪的是，比起视觉，更清楚的，是觉。

芮忱始终没有看清齐骧的脸。

楷书和草书……芮忱不禁笑，解释说，“隶书主要还是分汉隶和唐隶了，唐隶看起来刻板一些。我觉得隶书很妙的地方在于，写得好的时候看起来虽然是稳妥的，但细看还是会有飘逸。”

他的手落时，芮忱怔怔在原——原来他们已经要一样了。

他放在枕边的手指扣了扣，没有握起。

在芮忱懂事的记忆里，自己从未被人亲吻过。也许在他还没有学会拒绝的时候，曾经被长辈亲吻表示喜，但大抵那些都是不熟悉的长者，待到他记事以后，就不会再有了。

☆、第26章

“在瓶底书刻隶仿前朝的飘逸……”齐骧轻声唱了半句，转看到芮忱错愕，笑着拧了一他的鼻，走开了。

芮忱耸肩，“学校里就有啊。觉会有这种习的人，多半家里也是有传统的，耳濡目染就会那样了。”

“你喜汉隶啊？”齐骧走了一圈回来，见到芮忱还站在原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