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骧愣住,“你说什么?”他以为自己听到了一个笑话,“你说什么啊?什么我跟你,你才几岁?别说这种笑话好不好?”
芮忱眉紧皱,
,“你别这么说。”
“什么?”芮忱一愣,稍微想明白他在说什么以后,骇然,“叔叔让你吃药?!”
“要到几岁,这种话才不是笑话?”他问,“你不想找到能够接纳自己的地方吗?他们不明白,总会有人明白的。我们到更广阔、更有包容的地方去,就会有容
之所了。”
刚才他对齐骧的姑姑说,他知。
芮忱忽然很希望自己能够是齐骧。
齐骧注视着他,沉默着,过了很久很久,才摇了摇。
“什么怎么办?”齐骧看着他,淡淡一笑,“你是在可怜我吗?”
芮忱从来没有像最近这么清楚地意识到,原来自己不知的东西那么多,而他深刻地
知,这些他现在不知
的东西,将来也不可能明白。
他抓过纸巾自己,半晌,缓缓扭
看向把痰盂拿到洗手间冲洗的芮忱。
他不是齐骧。
“没关系,不用叫医生了。”齐骧看芮忱要
铃,忙说。
“我命好贱啊。”他惨淡地笑了笑,对走来的芮忱说。
似乎他有多么不可救药似的,落话来说,“你学学你同学吧,就从来没让你爸省心过!我去问问护士还有什么要办的,赶紧
院,我还要去买菜呢。”她往外走了两步,又折回来提上装了衣服的塑料袋
,对芮忱亲切一笑,“早
楼啊。”
芮忱不忍心看他把自己的话当笑话来听。
他叹了气,望着他问,“你以后怎么办啊?”
齐骧静静坐在床边,抬看着敞开的门,忽然呼
很剧烈。
“其实我没所谓。能不能找到接纳我的地方,我无所谓。”齐骧看着他的睛,红着
睛,笑了笑,“你接纳我就可以了。”
“你歉什么啊?”齐骧莫名其妙。
芮忱愣
这是一个人应该承受的吗?
齐骧微微错愕,半晌,微笑,“我知
。字很漂亮。”
但事实上,他不知。芮忱怎么能够知
?他甚至想象不到齐骧究竟会有多痛苦。什么设
地,什么推己及人,他不可能办到。
他捂着肚,埋
便往痰盂里呕吐起来。
他笑了一声,忽然表就痛得扭曲了。
芮忱一看,急忙拉住他不让他站起来,从床脚把痰盂给拿起来递到他面前。
“成绩单信封上的地址,是我写的。”芮忱腰上疼得厉害,心也疼得厉害。
她急急忙忙走去,连门也没关。
芮忱手指停在钮上,回
望着他,不知怎么的,
咙里似乎被哽住了。他缓缓坐在床沿上,低声说,“对不起。”
齐骧又咳又吐,没两脸就由灰转红,又由红转白。芮忱抓着痰盂,起
帮他抚背顺气,看得心仿佛被戳伤了似的。因为弯腰,自己的背上也是凉飕飕的发疼,芮忱看他吐得差不多,在旁边找了两张纸巾帮他
嘴巴。
“你跟我吧。”芮忱说。
芮忱也不知要怎么办。他觉得齐骧
上发生了太多他无法想象的苦难,他完全没有办法想象,同样的事
如果发生在自己
上,他会怎么办。
齐骧眨了眨发红发的
睛,深
了一
气,声音沙哑,“他们怪我没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