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从未如此对自己当年没有多听教书先生多酸几句到如此痛心，否则也不至于连两人在胡咧咧些什么都听不明白，想着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继续旁若无人地独一室，撩起帘往外挪。

室陡然寂静。

顾声什么时候对他说过这么多话了？

江续转拉上门，先礼貌地冲顾杨二人颔首，说：“二位可否行个方便，在楼寻个坐？”

杨宪狐疑地拈过簿来翻，看着最上面小楷默了一首辛词，底是一串涂改的草稿，杨宪前后看了几页，诧异：“你字写得真不错啊！……等等等等，我这两天一直奇怪着没问你，你真是个唱戏的？不可能啊……”

“呃……”顾声被他呛声，看着手里的簿摇了摇，“新戏已经改定了。这是以前一个写戏文的戏迷给我寄的连台本戏里的一段唱，他附文说作得匆忙只得了两幕戏，我看着本确实好，寻思把唱词补齐。但宋词是当年学着玩的，现在只记得这个词牌用仄声韵，别的只能背现成的词仿作了。”

外忽的传来一阵动，鞋匆匆踏过木梯的声音响起，随着门被推开的“咚”一声，杨宪先惊讶地喊：

第25章“文二”

“文二！”

“嘿？”杨宪到自己新式大学生的地位受到了看轻，奈何竟无法反驳，拍脑袋，“哎，咱文二哥说是今天回来！他是我们这儿文学造诣最的了，你别找我一学医的啊，一会儿找他准没错！”

江续和他对视，皱着眉拖过把椅坐，见江承的手还在大上，冲他扬了巴，放了气：“……怎么样？”

他们俩在外边扯，里的江承听得额角青筋直。

“谁他娘的放肆！”江承一把挣开他的压制，反手一肘击在他肩上，红着圈大骂，“老往江南派了几波人摸你的动静，死活没消息！你倒好，转个背投奔革命党了？改个名叫文二？！没心肝的东西，合着老被你耍着玩儿是吗？！”

他跟江

上次这么说还是跟他政见不合吵了一架的时候！

“我好学嘛，”顾声随说，把本从他手里回来，“不会就一边去。”

他骂起娘来全如市井匹夫，且不论对象长幼尊卑一概鄙难听，让人听了想卸了他的巴往里送枪儿――顾声对此恨得咬牙切齿，那十几年的暴戾习惯却也不是朝夕能改的。

“没断！”江承没好气地，顿了顿，又说：“喂，你玩真的啊？你给我交个底，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作者有话要说：

唉，文冷TVT，也不知说什么……要不卖萌求个收藏？（哭唧唧）

只听后传来一声颤抖的音，像是有人从牙里挤字句：“……哥？”

顾声一怔，了眉心。

25.

顾声的位置是背对着门的，闻声转去看，只见窄小的门框里探一个量颇为大的影，男人逆光而立，的眉骨在投深的阴影，整张脸有些晦暗不清，但从面庞和鼻梁曲折锋利的线条上，却透了一种极为熟悉的观。

顾声合上本就走，江承想拽他还没抓住，被江续一箭步冲上来，一把住手推回帘里。江续不知知不知他上有伤，别着他的膝弯压低声音：“你别给我放肆！”

这个？现在还有人填词？你不是说要改革命戏吗？这是要忤逆尊孔复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