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有耳闻。”

当然，后来谢无陵才知，收拾的这一方院落，不过是雍国公别有他心。

“一桌好膳，一壶寿眉，夫人只问这一题，不值当啊。”

“没、没什么。”

“那，快去，一会儿该有人来送晚膳了，别让人撞见。”

“早晚都会得一谢，小先生说可是这理？”梁斟青颦一挑，凤眸多生了几分灵气。

“那不知夫人，何意？”谢无陵低看着桌上的一双木箸，突然觉得这不是自己能拿得起的分量。

“那方才邀我的小厮……”提的可是雍国公的名义，谢无陵皱了眉看着前人。

“无陵于昭行，自是贤山的人，夫人可说笑了。”

“不，斟想问，小先生，可是贤山的人？”

“是斟自作主张了，小先生莫怪，国公素来知我，也必不会怪。”

这一晚膳，从来时只见梁斟这一个主人，他便将这晚膳的目的猜了半分。

说来这么几日了，还是谢无陵第一次正厅用膳。

扶风这男女授受不亲的风俗自然要比旁的地方得紧些，梁斟不仅是梁家长女，也是这皇家的嫡长儿媳。看着的她的睛多了去了。这谢无陵是知的。

谢无陵抬手端了茶盏，低抿了一，似寻到了什么好东西，眉目舒了来，将茶酒般一饮了去。

“小先生，莫等国公了，他被父皇留在了里，怎么也得吃了晚膳才的来。”

“夫人且说，无陵拙见，虽不能尽答，但定尽力为夫人解惑。”

“闻说小先生是昭行寺里来的，斟有一问，想请教小先生，又行不得别的法。”

说这雍国公待他好呢，却从未用正厅膳礼待他这客，说这雍国公待他不好呢，偏这人又遣人专门替他收拾了一方院落，在府偏，甚少人扰。

“小先生，已然到了？那便先落座，来尝尝？”和着一声轻笑，来的正是昨日见过的那位梁夫人梁斟，还是金饰加髻，凤眸明亮，携一华贵而来。

“可什么？”

谢无陵颔首落座，却并未动筷。梁斟却像窥得了他心中所想一般来。

“嗯。”谢无陵闻言心松了气，拿起了筷，夹了面前的油酥小花生，想着要是来酒就更好了，正抬首见那夫人目光仍锁着他，遂又，“多记起了一些。我师父曾见过圣上。夫人想问我为何而来？”

正如谢无陵所说，小沙弥前脚刚走从篱墙翻走没多久，后脚就有小厮推了门来，但不是送晚膳，而是说国公邀他去正厅用膳。

“贤臣或于贤山，或归于贤山，而小先生的昭行寺，也是立于贤山山腰。小先生还是略有耳闻？”

正厅设在一馆厢，堂上置了一张八仙桌和几张椅凳。桌上的布菜倒是极为致，素样多而繁，荤便少上许多，看得来这布菜之人是极用心的。

谢无陵却是但笑不语，人说梁家有女，名为斟，貌若姑，聪慧思辨。如今瞧来，

“值当了。斟当替国公谢了小先生。”

“早年斟听了一故事，自扶风定都开始，三朝，都得了一贤臣。小先生可知这事？”

叨扰从山郎君就不是叨扰了吗？小沙弥看着谢无陵横眉的锐利模样，到底还是把这个疑问咽了去。

“这声谢，怕是早了。”谢无陵眉一抖，声儿冷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