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之看了两，从篱墙边上，捡了一方青瓦的碎片，也过去帮忙了。

谢无陵教他和教旁人多是不同的。

谢陵觉到羡之的目光灼灼地打在他上有一会儿了，连赵祚都皱了眉。

“母亲曾说，这方小笺当收好。待我大了，便拿来瞧瞧，总能懂的。”观之低眉说着，眉上生了愁，“我这些年都瞧着，旧时以为是什么山盟，但母亲院中并无杏树。而前几日听世皇叔说起，这雍国公府上的杏树都给烧没了，想着可能……”

这一句却惹来了羡之的侧目，他的眸光里似有什么在闪着光。

遂将日日所思，千万衷，尽托于杏。

赵祚抬手替他拍着背，待他咳声渐息，才问：“在笑什么？”

“是我让父皇带我来的。”观之迈了一步上前来，从怀里掏了一张泛黄的纸递了上去，纸周未生褶皱，想来是极其珍惜的。

可惜谢陵记不得，也理不太清后来的事，如果他还记得一星半儿，这笺便可能另有他解了。

在座之人，除陆岐和不记事的谢陵外，皆知。

窗前得杏，一树以蔽之。

“如何想，便如何。”谢陵。

纸写着两行蝇小楷：

观之没将后话说完，谢陵从赵祚手前得过了那方小笺，不过瞥了，便传给了羡之。

都承了来，聪慧有之，又擅工笔，平日待人也是极温顺的。若非是只书简混日，想来也当是个风雅客。

而赵祚却在这时，把观之带来这一府残垣前，看在别人里，说得是重视，看在梁家那些个知人里，便容易生了其他心思。

“三个王和一个王爷挖着我院里的树，”谢陵突然不知要如何形容，憋

曾几何时，这个人也对他说过这样的话，现在听来，好像隔了很久，细数来，也不过五年而已。

是雍国公唯一剩的嗣。

只是史书不记，外家不晓的事，正是这起居注上的几笔秘辛。

观之便是秘辛之一，是梁斟梁酌两妹拿命保全的人，是唯一和这个国公府有牵连的人。

待剩三人传阅完，赵祚才开了。

“信笺既是旧，便莫轻易再拿来。”叮嘱后，赵祚问，“你如何想？”

羡之年少时，也曾因为这些事烦过，到底年少轻狂。如今大了，知是非了，才恍觉不同。

“我想，母亲既说‘托于杏’，那便挖开杏树瞧瞧？”

毕竟他不是庙里的解签先生，自己脑里的东西还没解决，如今要他解题，他更是有心无力。

经谢陵这一番提，他才向那杏树瞧去，见赵世、陆岐和观之正跪坐树前挖得起兴，可惜这没了旁的工，又是在谢无陵当初走后便封了院，更是没什么趁手的东西来掘土，只能凭手挖了来。

对陆岐，他只在功课上提一二；对观之，也不过三四言相授；只对羡之，从始至终，都是手把手地教，琴棋书画，筹谋算划，一样不落，考功课时，也多是一民生题，问他如何想，如何，到后来，也问他中间可会生的岔，如何弥补。

谢陵抬了手，推了推羡之，：“不想去帮帮忙？”

大概这也是几位王孙最接地气的时候了，谢陵看着看着就笑了，笑着笑着，又突然咳了起来。

这样去，可能不太好，谢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