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改疫后的棺葬土埋，为火葬。”

“四月初五，上月改疫后尸tichu1置之法，引民异议。父皇虽大恼，但仍jian持。”

“七月初八，半月前，昭行谢相殁。平之托我替他奉一灯于谢相灵前。”

……这桩桩件件，不知为何，赵祚不拿信笺，也记得一清二楚。

但在谢无陵方才对上他yan的时候，他便知dao，自己无力责问。

谢无陵的yan里仍如昭行时所见那般，合着那艳se唇，倒比桃夭更艳，像极了他府里那株杏，虽灼灼却再不是难捉摸的模样。

赵祚在那一刻仿佛看懂了yan前人。

那眸光不是旧时qing深，也不是傲慢不羁，是一种jian定，似受背负了千万重担，也毅然决然地jian定；正当赵祚想留住他yan里的那份jian定时，他的嘴角一撇，又生了几分无奈。

不过赵祚还未来得及细看，他便转shen添茶去了。

“茶凉了，”赵祚上前一步，止住谢无陵添茶的动作，顿了顿又笃定dao，“你会是xia一个谢相。”

谢相走了，王丞乞骸骨了，扶风除谢平之以外，便再无昭行的人了。惠帝日日招他rugong，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是要拥他，拥他昭行。

昭行三代除王丞相外，皆chushen寒门，这寒门众士之心，惠帝自然放不得。所以他惠帝与他各取所需。

赵祚觑了眸zi，将yan前人好好打量了一番，总觉yan前的谢无陵在他yan里不同往昔。

明明举手投足还是旧时模样，偏就让赵祚觉得心惊，是见到王丞谢相时，有的那种心惊。所以他如此笃定。

“我？”谢无陵笑来，笑似比那盏冷茶还苦，“师父是师父，我也只会……”谢无陵微顿了顿，又dao，“是我。”

赵祚那时不懂这话，也不知谢相曾告诉谢无陵“乱世守忠，盛世就佞”的话，只当谢无陵仍有着他昭行的傲骨，不愿走他师父的路罢了。

“走吧，我们树xia布一桌，好好叙旧？”谢无陵摸了摸鼻尖，与赵祚chu了厢庑，留xia两盏冷茶，和一盏昏灯。

而屋外杏花树xia，一桌珍馐，三四人影，好不re闹。

这场夜宴毕，谢无陵ma不停蹄地拉着赵祚父zi往那新园zi去。

是月华落了满园，走渠成池chu1，浮光liu珠。回廊曲桥架于其间，人行过，似路过星河chu1。湖石堆叠，又绵延开来，月照来，映了影于那幽径上。

谢无陵掌了灯走在前，羡之跟在他shen后，小声呼来，似叫这园里盛的月se迷了yan，连步zi都慢了许多。赵祚跟在羡之shen后，任羡之扯着他的大袖一隅领着他往前。

他抬tou时，但见谢无陵回首笑来，shen后是廊馆阑珊se。

阑珊深chu1，只这一人ruyan。那桃花眸里似盛满了今夜皎月华，倒比这园中的景致更迷yan。

不知是何样的女zi才能pei上谢无陵，赵祚如是想到，也就将谢无陵传到耳边的话，都忽略了去。倒是羡之扯了扯他的袖袍，才回了神。

“什么？”他微躬shen，去问羡之。

“师父说让今夜住在此chu1。”羡之yan睛生了光，又小声dao，“这园zi是师父要送我的。”

任是再小声，也掩不住羡之话里的兴奋。这一天赵祚听他说了无数遍，耳朵都快生茧了。但看他的兴奋tou，又不愿再说什么扫他兴致了。

赵祚听他dao完，便抬tou看向了谢无陵，眉tou拧在了一chu1，方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