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赵祚负手临风，应和，“那日还和陆将军说起，该将这地儿设在燕然的屋。”

“也是。听说这

赵祚未应想与不想的话，他想见江山，想见的是四方无烽烟的江山；他想看盛世，想看路不拾遗夜不闭的盛世，他想要的也不过是一世清平，一世曾经在昭行所受过的清平日夜。

赵祚没将羡之带在侧，大概也是因为对今日的事没有把握，怕护不住羡之。

任是赵祚也少有见到元华如此盛装时候，他在她后站定，唤。

“没。”赵祚看着那草甸上越积越多的，眉又皱紧了去，“将他留在叶老边了。”

赵祚颔首，迈了两步，听元华继续：“今儿个风，可真大。”

元华闻声回望，勾了嘴角一笑，那特地描的凌厉眉微弯，整个人都显得没那么不近人了：“祚弟。”

他循着元华的目光去，目光最后落在了不远的山里。那山上，有一队车浩而来，排场比元华这位国公主的还要大。

“华儿。”

惠帝看了折便大发了一通脾气，吓得长明殿外的值官宦连了几夜噩梦。不过没人知惠帝这气，是因这阿史那在折上的狂言妄语，还是因这元华到底是得惠帝盛的公主。

元华微微抬巴，双目仍远眺着，仿佛方才的这句询问，不是试探，而是无心的一句。

赵祚心一惊，浩的蹄声从远传来，除了声势浩大以外，也昭示着跟着这阿史那来的真正的兵可能并不算少。

赵祚上了烽火台，看着一位着华服，容貌昳然的女，青颦捧花黄，凤狭长，玉面又衬檀，是艳，人。

“留在叶老边？”元华若有所思地。

四野茫茫间，她立台上，任长风将她的华裳掀起，任珠翠摇曳的泠泠声响在耳畔，任自己合上双眸仍可回味的这半云烟，良久才睁了一双凤眸，又：“如不是在这，而是在屋，又怎能见到这江山景？还是……祚弟不想见？”

但他到底没将这份心思讲来。

“燕然有陆家的将军府，阿史那便是有胆也无心吧。不过，这也好。”元华说着将目光眺向了远方，打量着这上的风光。

前更是修书一封向惠帝。修书中表明了自己愿意像朝廷称臣的意向，也同样提了要求，要华儿在居延相候。

不过后来因着元华和长乐伴驾时与惠帝长谈至夜，惠帝最后还是同意了阿史那的要求，复提了元华国公主的位分，划了“岐”地为封邑，又让她替自己往北走上一遭。

但反观元华却还是那气定神闲的模样，继续：“我生在重阙，还不曾见过这景致。不像你们……”元华说着蓦地一顿，继续，“说来羡之呢？这几日未见他，可是又和平之回去了？”

元华想着却突然抿嘴笑来，回往台上置着的座儿去，边走边：“那平之倒是会给他找先生。他这际遇不知将来扶风又有多少王孙嫉妒，不过也好，不枉谢…”元华的话却戛然而止，没有继续说去。

赵祚闻言眉峰一挑，想继续探究，却被元华的一句“失言”抵了。他只好将那句失言翻过，又作揖以谢之，又谦逊：“他有这际遇也是凑巧。主要还是他年尚幼，恐这不太平时，顾及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