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药包是骆希给他整理的，以前他疑心重，一般等骆希整理后，他会重新安排一份装去。

他掰了药丢嘴里，服咽。

窗外那天是灰的，城是灰的，火柴盒在灰城里缓慢移动，蝼蚁在地面更是渺小得看不清。

刚删了默的信息，又叮一声来一条。

书文不常回公司，董事长办公室几近闲置状态，但依然打扫整理得一尘不染，成片的落地玻璃也是，净通透。

听到门阖起的声音，他调转轮椅回。

ipad里是「沉佳仪慈善公益基金会」的资助者资料。

廖辉拿着平板电脑门：“董，你要的资料都在这里面了。”

*

”

骆希心里嗤笑，谁怕了，自己在这世上无牵无挂的，不过是命一条，如果书文想要，给他便是。

「给小妈妈当垫背的。」

心脏又疼了，书文才想起今日饭后还没有吃排异药。

中央请了一尊观音，和家里那尊一样是莹无暇的羊脂白玉，菩萨低眉顺，莲花自在绽放。

「我说过要护你周全。你要摔来了，我拉着你；要是拉不住了，那我先跌去。」

还是默，这次说多了几个字，竟让骆希一时没舍得删了信息。

可能满满都是，连袋都快要不上。

因为五年前的换心安排得太着急，康复之后他便以亡妻名义成立了基金会，以备不时之需。

有些事，有了一，便会有二。

看似是再正常不过的资助对象，多数是家庭经济条件差的婴孩和青少年，大山里来的，家里是农村低保，父母双亡没有亲戚肯收养的，有其他缺陷的，男女都有，年龄跨度不小。

只是细看资料会发现，大分人的血型竟都是熊猫血，o型A型B型，阴阳都有。

连嗅觉都不灵了。

旧手机挂断，新手机收到了信息，是默发来的。

喝得着急，呛了一，连咳了好多声才缓过来。

依然似真似假，轻浮的袋里不知装了多少真心。

找几个Rh阴AB型血的资助对象资料略看过一遍，女的pass，年龄太小的pass，家庭成员牵绊太多的pass，最后符合他心中所选的只剩两个。

“行，放桌上就行，我等会看，你去自己的活吧。”

手背青筋虬结，攥成拳，连指甲都嵌掌心，接着狠狠一拳捶到心脏。

书文气吁吁，里攀起血丝。

书文的轮椅伫在窗边，背对着廖辉。

书文看了一会，才回到桌旁。

最近关系，确实是放低了不少戒备，有的时候忘了自己换药。

黄花梨大班桌的一角放置着两枚相框

大红酸枝博古架上放满书文的收藏，铜鎏金佛像，松石绿双耳瓶，釉里梅瓶。

没没脑两个字，「别怕」。

他警告那颗意图逃脱他控制的心脏，想让它放老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