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个小时以后，当尹程鹏再次打开大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尹斻对门思过的模样。

“我知错了，对不起。”尹斻抬起直视着尹程鹏那双毫无的眸。

外面真的很冷了，尤其是在他还只穿着单薄的衣的时候。他以为他已经习惯了这副德行被人看见，但是实际上每当他对上了那个还生活在孩童世界的谈越的睛时，那些说不清不明的绪就好象是蛇的毒一样侵蚀了他的大脑。

砸门的声音吵醒了邻居，开门来的是住在对面的谈姓人家，五岁的谈越患有先天心脏病，所以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瘦小一些。他还穿着卡通睡衣和拖鞋，打着哈欠被祖母抱着。

“我错了！……是我错了！对不起……求求你开门啊！舅舅开门！让我去！”

无眠的时间煎熬过去，当尹斻以为疲惫足以使自己深沉的睡眠以后，他如愿以偿的将自己摔在卧室的床上，关闭了手机，掉了电话线，好让自己享受久违了的“好眠”。

偏激和愤怒在他的心底滋长。他看着自己紧握的拳，因为敲击那扇不会打开的门而红，他知的太多，以至于疲惫得没有心思去乞怜。他只想回家，好好地睡上一觉……

多年以后，在谈越离世以后，尹斻有了自己的心理医生，他的

“怎么了这是？”谈越的祖母是一个很慈祥的老太太，发花白，脸很圆，尹斻总是幻想她是自己的祖母，能像对待小谈越那样对待他……

他望了一躲在门后偷偷看着这边的谈越。咬了咬牙，拒绝了这个动人的提议。

当他恶意的揣测一切的时候，他也知了，那种剧毒一般令他心痛的受叫嫉妒——而他忘了，谈越将活不过十八。这是许多年以后发生的事，但是他却忘了个净！

闻言尹程鹏冷笑了一声，什么也没有说……从那一天开始，尹斻堕了他自己的噩梦。真正的噩梦……

尹斻不想听谈越祖母的话，他能够受的到那些怜悯——你凭什么可怜我！？他因为这个，竟然开始有些憎恶起这个温柔的老人来了。他自卑又自傲，完全接受不了现在这个样——尤其是现在……

“我再等一会儿。谢谢您……”他回过去，固执地不顾谈越祖母的劝说，直直地面对着那扇紧闭的冰冷的铁门，并没有再大喊着哀求和用力敲门。他不想给任何人添麻烦，也不想像是尹程鹏说的那样装可怜——他很大！他可以战胜一切！他会忍受去！

……

“没什么……”他停止了难看的那副脸，他原本很想像所有这个年纪的孩那样大声哭泣，但是他知这没有用。“我没有带钥匙，不去门。”他说了谎话——实际上，他是因为被惩罚了，所以才会被锁在家门外的。更何况谁又会相信一个刚满六岁的孩，在深秋的早晨只穿着短和背心站在自己家门外会是因为没有带钥匙？

“外面冷，我们家待会儿吧，”谈越的祖母这样说着，将谈越放让他回到房间里，“等你家回来人的时候我再送你回去。”邻里间也并非都不知尹家这个孩的事，人心如明镜，只是看见了，却无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