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允，你真是……”岳林又是无奈又是着急，“你见过哪话剧不是至少提前半年就开始筹备的？”

两人在咖啡馆聊了一整个午，从选角到排练，事无巨细，面面俱到。岳林这才知苏允前期为话剧了多少努力，只要岳林一接导筒，所有环节立刻可以开始运转。两人理念相同，目标一致，许多环节无须争论，一拍即合，唯独有一，也是十分关键的一，两人争执不。

志的话剧来吧。”

“我的咯。”苏允笑，“而且严格算起来，我也筹备了大半年了，只是导演大人迟迟没到位而已。”

苏允笑了一声，缓缓：“我会因为治疗的副作用开始脱发，变得面黄肌瘦，瘦得脱了形，走了样，说不定熟悉的朋友面对面都认不我是谁。我还会变得手脚无力，浮，力大幅度降，别说承受两个小时的舞台演，就是在外面的院里走走都会累得气吁吁。我会变得很丑，很虚弱

“什么？”岳林紧紧攥住了拳，“你别吓我，苏允，怎么可能？”

“送审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在跟有关门接洽。宣传造势也由我的团队来完成，我的宣传总监你见过的，很能，交给她，我们可以放心。至于协调剧院档期，是有些棘手，这个我来搞定，你不用担心。你只要帮我排好这剧就够了，哪怕没人买票来看，票房我都担了，骂名我来背。”苏允，“一个月，不够？”

他才三十岁，好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却快要死了。

“我必须吃得消。”苏允咬牙，“我没有时间了。”

“正合我意。”苏允笑。

“一个月？不够。”岳林飞快地在心里盘算，“这戏场景复杂，剧充实，一个月的时间只够我用来排练，可是别忘了，排练之外，这戏还要送审，还要宣传，还要协调剧院档期，就算你大半年之前就已经开始准备，要用一个月的时间把所有环节都完成公演，还是不够。”

“真的，”苏允挑挑眉，想笑，笑不来，“诊断结果在我车里，如果不是白纸黑字写得这么清楚，我比你还不信。”

岳林着眉心，无奈地摇：“太匆忙了，一个月的时间，又要排练，又要忙这么多排练之外的事，你会吃不消的。”

“医生也是这么说。”免得岳林的急切，苏允更加淡定，“他建议我立刻住院，上接受治疗。可是肺癌是治不好的，而且一旦开始治疗，我就再也没有机会把这戏搬上舞台了。”

“岳林，我也想有半年的时间，让我们慢慢去磨这戏，可是只怕这样一来，我只能躺在病床上参加演了。”苏允惨然笑，“我得了肺癌，晚期，上午刚拿到的诊断结果。医生说，我必须上治疗，否则照目前的况发展去，我还能活多久是个未知数。”

岳林疑惑地抬起。

岳林张张嘴，他不明白为什么苏允能轻描淡写地把这种事说来。

岳林想不到苏允是生生扛过了多少害怕绝望，才有了这样无所谓的态度。他心里又酸又痛，听着苏允把所有的一切不当回事似的说来，不由得一气上，“啪”的一声合上了面前的剧本，沉声：“别在这儿讨论什么话剧了，苏允，你应该去医院，你应该上去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