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慌乱极了，这种慌乱并不陌生，这段日，他总是

只一，而后苏允照常表演，仿佛那一瞬的对视本不存在。

苏允慢慢坐到床边，坐在新婚那天，自己坐过的位上。仿佛妻还活着，他没有犹豫，揭开了妻的盖。

季勤之不解，言问：“怎么了？”

话剧开场前，陆秦与季勤之聊了几句，便邀他到自己的包间一同看戏。季勤之格冷淡不说话，陆秦起了几次话，对方言简意赅，聊不起来，陆秦便没有聊去，转望向舞台。苏允给他留的这个位置真心是好，视角敞亮，不仅距离舞台很近，而且不需要借助扬声，就能听到舞台上演员的原声。开场后，他近距离听着苏允中气十足的台词，越听越有一种自豪油然而生。

看着看着，陆秦发觉不对劲。

幕布缓缓落，全剧终。

苏允怎么了？

落泪。到最后一幕，当年被苏允送国的表弟终于归来，大家族的危机有望解除，观众席中甚至有人不由自主叫了声好。

岳林心里“咯噔”一，他想也没想，往舞台中央跑去。

“对不起。”苏允说，然后躺在床上，手臂虚悬，像搂着妻一样。

他摇晃着苏允的肩，然而苏允气息微弱，在话剧成功落幕的这一刻，在全场雷鸣般的掌声里，彻底地陷了昏睡。

第58章封杀

陆秦原本已经在这戏里，此刻却再也沉不心去。他离开椅，快步走到包间窗边，瞬也不瞬地盯着台上的苏允。恰在这时，苏允像知到了似的，神漂移，极快地与他对了一。

苏允早已戏，台观众叫好也好，鼓掌也好，都与他没有关系。冷汗湿透了他的戏服，浸得他手脚冰凉。灯光照着，他的每一次呼都像有人狠狠攥住了他的肺，艰难而剧痛。癌细胞不早一秒也不晚一秒，偏偏在这个时候向他发起了攻击。药的副作用也在这时候一脑涌了上来，叫他前发黑，脚底酸，每走一步都想栽倒。苏允咬牙死死撑着，他命令自己撑去，哪怕死，也要死在舞台上。他如实完地演绎自己的角，没有超角外的任何一动作，唯一的一次神漂移，是他忍不住，往包间的方向望了一。

家族重获平静，表弟从国外娶回来的媳妇，为家族生了一个崭新的小生命。一晃十年过去了，那么多痛苦与悲剧之中，诞生了新的希望。苏允缓缓地向舞台左边走去，旧的场景与演员飞快从右边退场，右边，是一架略显陈旧，却令人熟悉的婚床。

“苏允！”

陆秦。

岳林紧握双手，抿唇微笑。

到整戏的最后五分钟，他几乎每一呼都淬着血，迎来了笑中带泪的圆满结局。

那一刻，所有灯光都照耀在他上，他是所有人目光的中心。

瞧，我媳妇演技多好！――陆秦真想跟旁边的季勤之这样炫耀。

苏允的……在微微颤抖？

也许所有人都以为苏允是太过投剧而颤抖，可是陆秦探过苏允的班，他清楚苏允演时的状态一向很稳定，颤抖并不是他喜给自己加的小动作。

全场屏息，这是属于一个演员的无上荣光。

陆秦摇摇，说不清楚。

――突然，苏允的手臂重重地砸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