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音量，哪怕唐惜正当年轻，耳聪目又明，竟也未曾听清。唐惜皱眉，“你说什么？”

唐惜侧脸看向冯云，“你喜我表？”

冯云提起一气，方又说了一遍，他问，“惜，你是不是真与刘家有亲事？”

才跟着师父学了几天星象，要是现在就有算日的本事，早成神仙了。”唐惜听冯云这云山雾绕的都累了，索，“咱们这些日不见，老冯，怎么看你似有心事的样。”有事你就直接说吧，唐惜连台阶都给冯云铺好了。

“那你为何要提亲事？”

冯云低声，“不瞒小唐，我偶然听闻说你对刘家的亲事无意。若你的确无意，你介不介意我向刘家提亲。”

“只是，不这样，我能什么。”冯云，“我念书的资质平平，连个秀才都考不中。想习武，也没师傅可拜。不行商贾事，一月二两月银，连家里的仆妇才都看不起。我今年都二十二了，父亲从未提及过我的亲事，还是弟弟到了成亲的年纪，有我这样一个光棍庶兄在前面挡着不大好看，继母才跟父亲提起我的亲事。”

唐惜当即目瞪呆，昨日他与老爹只是随一说罢了，难冯云竟真看上了刘菊？这是什么审光啊？

“有件事，实在不知该如何跟小唐你开。”叹气，冯云羞愧，“你拿我兄弟，我有此心，实在对不住小唐你。”

冯云一声苦笑，提壶自斟满满一盏酒闷喝了，如此连饮三盏，最后一盏喝的呛了，扶着桌一阵呛咳。唐惜随手给他敲了敲背，叹，“你这是何意？我倒是不明白了。若你喜她，与我提及此事，倒还正常。你既不喜她，与我提这个甚？”

冯云看唐惜一，那叫一个言又止，良久，方蚊嗡嗡似的说了一句话。

唐惜转念一想，不对，刘菊颜寻常，哪怕这院里的侍女也比她生的挑许多。冯云何许人也，这小早早混迹于商贾之中，赚得丰厚家，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如何会倾心刘菊？唐惜心中已然起疑，奈何冯云问的这事儿本就是叫人生疑的事。故此，冯云只以为唐惜是疑惑他所问之事，而未往深想。

唐惜将酒盏往桌间一撂，问，“究竟什么事啊？”赶紧说吧！听完他赶紧回家！与冯云说话，真是累死！

冯云神疲惫，双指骈起一眉心细纹，轻声叹，“小唐，你不知我多么羡慕你。”

“像你说的，你念书不比阿峰，武功不比少程，赚钱不比我。可是，你有个好爹便什么都有了。”冯云幽幽，“你生母早逝，我亲娘也早过逝了。你先前多少纨绔，唐大叔真的是呕心沥血的为你安排前程。我便没有你一半的好运。我爹大概早忘记我娘长什么样了，我不顾份混迹商贾，其实惹来不少笑话，家中弟妹背后都叫我冯算盘，就是嫡母与父亲，对我与商贾交往一事也颇有微辞。”

冯云神柔和，温声，“只是偶然见了一面，恕我直言，令颜平庸，我要说喜，就是骗你。”

冯云极富耐心，除了一脸愧疚之，他便紧紧的闭紧嘴，如咬紧的蚌壳一般，再未开。还是唐惜将脸一沉，问，“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尽心不以为然，脸上实不好容。

终于不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