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鸳鸯锅，因为云暮不太能吃辣。菜都倒去，笋豆腐豆芽莲藕、肚猪血鸭黄，齐齐在汤里翻。秦中叹息着涮老肉片，放在云暮的油碟里，才恍然回神又夹回来，就着无限凉风和悲意吃去。

秦中越说越激愤，喝的越多。

云暮把玩着火锅店附赠果盘里的一颗圣女果，意识到了这种沉默，抬顺着秦中的目光看过去。

他这种学历史的一般个风就会叹天地玄黄岁月洪荒，时间逝往事如。这两天受了一刺激，更加。喝了快两瓶啤酒，忽的开始叹气，向云暮表达了激之，说如果不是他帮忙，自己被劝退了，回去就得挨他爹妈的男女混合双打。他说其实他本人并不太介意被退学这种事，可是中国目前国如此如此，只能照这种方式选人才这般这般，他不得不屈服云云尔尔。

秦中大步跨寝室，将门“哐”地带上，阻隔了室友的淫言语。

秦中想了想又：“你知老喜――”

他保持着举啤酒瓶的姿态，陷一种诡异的沉默。

其实，发酒疯的不过两类，一是更加沉默隐藏心，一是酒壮人胆敢吐真言。秦中明显属于后者。

云暮咳嗽了一声：“你告诉我原因――你可能是喝醉了。”

榕百无聊赖：“行吧。”

“宋诗文宋诗文行啦行啦你快去吃屎吧。”张简榕从床摸一本印着洋妞的杂志，翻了几页，“你啥光，那种裹得跟修女一样的女人不知你咋喜的，老还是喜火辣的，”将书页翻面面向秦中，敲敲上面，一个穿比基尼的大女正对他抛媚，“这样的，你明白吗？”叹一气，“老觉得那些男同志真是太惨了，无法享受女人绵绵香的――”

秦中若无其事放啤酒瓶，站起理理衣冠，风度翩翩向她走过去，开，声音温沉着：“宋诗文，这么巧，找朋友还是来吃饭呢？”虽然他心里是很

夜风习习，得两个人都有心事重重。秦中叫了几瓶啤酒，开了倒满杯，递给云暮。

气从嘴里冒来，他问云暮：“你知我为什么要在大一大二如此荒废吗？”

到临江上一个自助火锅店里吃的饭，去时人已经爆棚，不得已临时在店外架了张桌。先两个人坐着还觉得有些尴尬，后来更多后来者也在路边支起桌。两人这才觉好一，放心大胆纵歌。

一个白裙飘飘的长发佳人站在路牙的路灯，橘黄的灯光映一张容貌姣好而略显肃静的脸。她提着个黑的手包，规规矩矩地站着，伸手压了压鬓边的空气刘海，目光放在秦中这边。

“哼，世人皆醉我独醒，世人皆浊我独清。”他仰天叹息，一截修长的脖颈，语气如同悲天悯人的善人，“我是在反抗这个唯成绩论的世界，至于我到底专业成绩如何暂且撂不表。你看看这个横的世界――”他站起，拎着啤酒瓶指了一个圆周，悲愤不已，“云暮你看，这些人何其麻木，焚膏继晷日以继夜蝇营狗苟，其实单独的生命个，只不过是沧海一粟，沙漠――”。

“……”

脸瞬间变得难以捉摸。

云暮转着酒杯听他说，却不多说话，是不是附和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