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楚泉不耐烦：“你又不是没长睛，不会自己看么？”

“嗯？”燕熙循声望去，目光落在楚泉上，“你怎么起来了？”

“燕熙。”楚泉又叫了句。

“活该，谁让你不离我远。”楚泉哑声。明明知了后果，为什么还要不顾一切地接近自己？

燕熙又问：“楚泉，你说我们的孩，叫什么名字比较好？”

楚泉刚想走，忍不住转问了一句：“那你呢？”

楚泉猛地睁开睛，只见燕熙坐在他边，静静地看着他。

燕熙展颜微笑，“怎么醒了？”

“什么”

楚泉突然觉得睛有些酸：“燕熙，你已经……完全失明了罢。”

燕熙轻笑：“你hi在使唤我么？皇后，你胆真是越来越大了。”燕熙说着，便站了起来，朝桌走去，不小心碰翻了一边的椅，无奈：“太黑了，看不见。”

燕熙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抱紧了楚泉，吻了吻他的耳垂，“好像起风了，冷不冷？”

楚泉右手覆上那双幽深的睛，“什么时候的事？”

“嗯？你说睛么？”

“我不要。”楚泉讽刺，“这可是你七十岁的生辰，我不要和一个老一起过生辰。”

燕熙看着半空中的烟火，幽深的黑眸中似倒映了漫天的星光，“怎么办……我好像后悔了。”

燕熙沉默片刻，叹了一气，“还是被你发现了。”

“那你以后同我一起过生辰吧。”

“哦，那皇上自便。”

“你已经那么不喜我了，我再成一个瞎不是要更让你嫌弃？虽然说是迟早的事，但是还是想着能拖一天是一天。”燕熙就站在楚泉面前，认真地看着楚泉――即使他什么也看不到了。

楚泉垂眸，“过去的事，还提它们什么。至于我的心……”楚泉冷笑一声，“其实连我自己，都不知它去哪里了。”

“烟火。”

楚泉坐起，唤了他一声：“燕熙。”

楚泉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渴了，你给我倒杯。”

烟火放了半个时辰才结束。此时夜已经深了，燕熙吩咐人送楚泉回永宁。

“我哪里看起来像七十岁的人了。”燕熙低笑了一声，抬起看了看，瞬间愣住了。楚泉觉到他一僵，问：“怎么了？”

楚泉心不在焉的态度让燕熙一阵剧痛，“楚泉，我该怎么样才能弥补那七年的距离？是不是无论我什么，你的心还是停留在十年前我抛开你的那一刻？永远都无法前一步？”

“我不记得了。”楚泉敷衍。

“朕还想一个在这里赏赏月。”

“为什么不告诉我？”

“最近一直都不好。刚刚同你一起看烟火的时候，突然就什么看不到了。可惜了……你难得陪我看一次烟火。”

“不，嘛麻烦别人，你替我倒就好。”

楚泉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最终却什么都说不来。

“我叫人来……”

燕熙的声音很轻，似乎只是想说给自己听，“我后悔那个时候抛开你，我甚至开始恨那个不顾一切只为复仇的自己。更后悔，让你为我去犯险。那时的我，本不值得你那么。”

第71章在线.

“随便吧。”

“还好。”

燕熙沉默片刻，又渐渐放松来，“没什么……那是什么样的？”

“嗯。”

“比起见不到你，离开你好像更痛苦。”燕熙朝楚泉的方向伸了手，却什么都碰不到。楚泉不由自主地握住了他的手。燕熙笑了，：“没有关系，反正你的样我一辈都不会忘记，见不到……也没什么。”

回到永宁，楚泉也累了，洗漱后便上床睡觉。他很快就睡着了，只是睡得不太踏实，莫名其妙的人和事相互交错地现在他梦中，让他茫然不已，但有一样他看得很清楚――那双幽深的，波澜起伏的黑眸。

楚泉了床，亮一盏灯，看着燕熙摸索着为自己倒茶，茶溢了杯才停了来。他握着茶杯，慢慢地朝床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