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齐用手挥挥面前白的烟雾，看着站在门的容川说：“来。”

容川很尴尬，想老齐这不是故意找茬让他难为嘛。赶忙解释，一本正经地：“连长，是这样，王阿同志没写过回家申请，怕写不好，我不是有经验嘛，所以就帮忙写了一份。但我俩写的不一样啊，容完全是独立的。”

老齐看看他，漫不经心地问：“脱谷那边行的怎么样？机好用吗？”

老齐说：“川啊，你到底有几个家？”

“就，就是一起回家见我妈。”

见他嘴，老齐哭笑不得，指着他鼻梁骂：“你小，现在胆是大了，连我都敢糊！告诉你，如果不说实话，我就不给你上报。”

老齐微微一笑，目光里有了长辈的慈与慨，小鬼们终于长大了！

之前宝良已经给容川打过预防针，说连长看上去不是很兴，所以容川心里绷着一弦，没像往常那样嬉笑脸，而是站的笔直，神严肃，是一个属该有的模样。

“咋的，还不说？不说我就不上报！”老齐锐利的目光在容川脸上扫一，“给你半分钟，自己看着办。想说就说，不想说就走。”

容川垂眸迅速瞥了，字迹非常熟悉......当然熟悉!那就是他写的两份申请。只不过申请人一个叫李容川，一个叫王阿。

“您不能这样！”容川瞪起睛。

“噢。”老齐恍然大悟，一烟，又问：“我记得阿是上海人，在北京有亲戚吗？”

“为啥不能这样？那是活生生的一个人，明明在北京没亲戚，我把人放走了，万一丢了或者啥事，我怎么向她在上海的家里人交代？”

“有。”容川斩钉截铁。

老齐扯扯嘴角，似乎是想笑，但是忍住了。拉开屉，从里面拿两张信纸，左右分开，往桌上一放。

“……一个。”容川说，声音很小。

“有个屁！”老齐骂的斩钉截铁，作势要拿起桌上的蓝墨，容川吓得往旁边躲，急急地说：“连长，您别生气，我说的是实话，阿在北京真有亲戚！”

不过，有些事，老齐觉得自己必须提前说来，憋在心里难受，“川，见父母不是小事，这证明你跟阿之间的关系已经更近了一步，见父母是一种承诺，是你给阿的承诺。如果中间有差池，比如你，或者她，总之一句话吧，你们会付很昂贵的代价。这一，你想

“考虑啥？”容川疑惑不解。

“不再考虑考虑？”

老齐指指桌，“既然就一个家，怎么写了两份申请？记不好还是这几天秋收忙糊涂了？”

“连长。”

开始站在中间和稀泥，先是狠狠批评了男生班，然后又对女生说：“哎呀，他们烟虽然呛，但平日里活也多啊！这样，我主，周末全女生班放假一天！”这才勉搪过去。

“报告连长，一切顺利。”

“……”

其实容川并非不想说，当初想的是，老齐认识他字迹，见写两份回家申请肯定明白啥意思。但老齐现在这样较真，让容川心里打鼓，他是真不明白还是故意装傻？别看在王面前容川总是一副天立地男汉的威武样，但在真正的英雄面前，容川就变成胆小的孩，嚅嗫了半天，才把实告诉老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