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动动嘴，想说什么又不敢，容慧瞪他一，然后趾气昂地对母亲说：“凭啥让他咱家？妈，您赶紧把他轰走！他来咱家没安好心！肯定又憋着跟我哥打架呢！”

“噢，不是来打架的。”容慧狠狠盯着北平涨红的脸，“那是来约架的？”

“你跟她说我去看张，她就明白了。”

“百货大楼买的就是不一样。”他边照镜，边自言自语。

“男朋友女朋友啊？”保姆追问。

“去看一个朋友。”

徐媛听到吵闹声从厨房里走来，一看来的人是纪北平，先是愣一，然后赶忙走过去：“是北平啊，怎么不来呢。”

“胡说！”徐媛大声训斥，把女儿轰到一边，招呼北平屋。北平摆摆手：“不了阿姨，今天除夕，我爸让我给您送几条带鱼。”他把带鱼递过去，许媛没接，看着他，和蔼地笑：“北平，你要是不屋，这鱼阿姨就不能收。容慧，去给北平倒杯花茶。”

父亲离开后，北平回屋换了几件衣都不满意，这个颜太深，那个款式太旧……最后从大衣柜里掏那件今年舅妈新送的深蓝海对襟开衫衣穿上，对着镜一照，那神百倍的样，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我不是来打架的。”北平也有怕容慧，他虽然跟容川常打架，但从未对容慧动过一个手指，反倒挨过容慧的打。她组织了一帮女孩，在放学路上伏击他，那些小丫一个一个厉害，小爪一挠，北平瞬间花了脸。

“噢。”保姆的表有些耐人寻味，“可是，婶婶上就回来，这就要开饭了呀！要不一会儿再去？不然阿姨回来看到你和叔叔都不在家，又该胡思乱想了。”

北平很无奈，想发火又发不来，深一气，把带鱼往容慧面前一伸：“我是来送带鱼的。”

有什么不敢的，一会儿我就去。”

北平不多解释，拉开屋门就向外走，保姆跑来追问一句：“那回不回来吃晚饭呀？”然而浮满尘埃的楼里只闻北平匆匆的脚步声。保姆愁眉苦脸地叹一气，想到一会儿沈雪梅回来看到家里爷俩都不在，又要发脾气的恐怖样，保姆也想赶紧跑。

北平哭笑不得，系着扣说：“当然是男的。”

“你们家是你们家的，这是我送的。”

容慧是大院里了名的厉害姑娘，伶牙俐齿，秉直，有时连大人都怕她。

换好衣服来到客厅，军大衣的袖刚套上一只，保姆从厨房走来，很惊讶地看着他，“呦，北平，穿这么鲜亮要去哪里玩啊？”

容慧瞅着北平，呵呵一笑：“呦，厉害嘛，你送的东西我们家就得要啊，谁规定的？告诉你纪北平，以后少上我们家来！”

“我不

容慧冷哼一声，开始轰人：“就几条破带鱼啊，啥意思？糖衣炮弹？不要不要，我们家也有！”

一路来到容川家，很意外的，是容慧开的门。

因为衣很贵，舅妈送时，一再嘱咐北平穿时注意，剐了线就不好看了。然后，他又换了条新的黑布，新胶鞋，白衬衫也是新洗的，闻一闻，布料上还裹着太阳燥的味。

“呦，稀客呀。”她梳两条油光的大辫，看着北平睛一翻一翻，冷哼：“我哥不在啊，想打架明天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