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芳看过容川的相片，利利落落大大的一个北方男人。她意味深长地笑笑，说：“眉大的在上海滩好找，个的恐怕困难。这样，我先帮你找着。不合格的，从我这里就直接删掉。”红抹到一半，忍不住问：“个矮的没关系伐？”

晚上，瑞芳来找她，说又给她找了一个，见面时间定在明天班后。

回到上海后，王从火车站直接奔去瑞芳家。“喂！给我介绍个男朋友。”

王挥挥手：“不想去了。”

北平还想说些什么。徐媛带着歉意走过来：“北平，别理容慧，她跟你开玩笑呢。我们坐车去送阿就行了。时间不早，你快回家吧。”

再见了，北平。

“是不是去北京受了大刺激？”瑞芳很了解地笑。

她笑着冲他挥挥手。友好的告别。

北平看见王依旧像在黑龙江时那样，坐在靠窗的位置。她似乎没有变，还是清秀寡淡的一张脸。似乎又变了很多，像个纯粹的陌生人。

老赵很能也很疼瑞芳，每个周末都去准岳母娘家洗衣服饭打扫房间。若说缺，就是年纪大了一些。瑞芳今年27，老赵是38，而长相看起来似乎比实际年龄还要大。主要是脱发厉害。

王，在老友面前她从不需要伪装。瑞芳正在恋，对象是邮局司机，油很足的一个职业。现在瑞芳上班都不骑自行车也不坐公交了，而是由司机老赵每天开着绿的邮局货车接送。很拉风的！有一次去淮海路看电影，王也荣幸地坐了一回专车。

“疼。”

她们坐在最后一排。

但瑞芳不在乎：“长相算了屁呀！能当饭吃吗？等五十岁以后，男的基本都长得一个样，全是小老。谁看得来你年轻时不？其他我不，只要有房，把工资给我花，对我好就行了！”

第115章

王：“眉大，个儿的。”

瑞芳正红，被这话震得红涂到腮帮上。狐疑地从镜里看王，“你脑疯掉啦？还是吃错药啦？”

第一次见面，王差叫他“叔叔”。

一定要幸福啊！

说话间，王和容慧已经上了公交车。

汽车缓缓开动。王看着北平的影变得越来越小。忽然，她打开窗，对着路灯那虚幻的影喊：“北平，再见！”

，得是多么喜北平啊。“吉普车好贵，我们平民可坐不起。北平哥，还是留给你的莉莉和未来的岳父母坐吧。”这时，公交车来了，容慧挽着王的胳膊，“走吧！”

年少时经历的劫难，总会对未来产生或多或少的影响。瑞芳问她：“想找什么样的？”

“没有。”

“为什么？”

一周后，王开始了一段漫长又荒诞的相亲生活。瑞芳太“红娘”了，基本一周安排王相亲两到三次。也不知这么多男人她是从哪里挖来的。先是服装厂工人，然后是邮局工人，再然后就是什么工作的都有了。瑞芳很，找的都是眉大的男人。有一天，王上午各相了四个。回家后，电匣里的相声正说到“眉大”，王听后差吐了。

王对北平莞尔一笑。“我走了，再见。”

北平也笑了。挥挥手。往事却在这一刻猝不及防地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