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楼小衡说“你比我大”的意思。

公孙忍不敢抬，沉默了一会之后讷讷地问：“……四叔，月初一就嫁了，你真不回家？”

公孙渺觉得这些花草确实有趣。他在这崖上住了数年，从未悉心料理过它们，但它们依旧年年月月地长，越来越多越来越繁，好似不知疲倦一般。

街边的小店铺里摆了小桌小椅和腾腾的饭菜。年幼的孩端着饭碗，好奇地注视着站在路边不动的男人。

如果世上一切自然发展，那么陆晃会比楼小衡先离开。在度过数个十年之后，在最后一刻，楼小衡会陪着陆晃。可岑也明白楼小衡难过的原因：之后就剩他一个人了。

公孙渺静静看着自己侄。铁伶死了、宋回走了之后，他把曾从父亲和哥哥们手中夺过来的公孙家的所有权力全都还了回去，决心与公孙家彻底断绝联系。但公孙忍和公孙棋是从小跟着他长大的孩，他将他们看作自己至亲的家人，不到彻底拒

第101章脑：九寸针

陆晃问他你会写来么，岑不知如何回答：他笔写来的三两行字能帮助他们消除这种孤单，抑或是加深它？但陆晃似乎对他的答案没什么大的兴趣。他跟岑说了一些以前的事，神轻快，提起楼小衡的蠢事还会着脖上的纱布艰难地笑。

秋风乍起的时候，白和黄交杂的悬崖菊会从崖上垂落，沉甸甸的一大片。崖上的八月紧接着也开了，绿的叶片簇着艳红灿白的花，围满坟，开得烈。

他没什么事可，拿一壶酒呆坐在坟前就可以坐一天。壶是瓷白的，杯也是瓷白的，一个拈在手里，一个放在矮桌另一面。虽然总是满的，但已经有好几年没等到喝它的人了。

“又没练功？”

除了看花看海看坟，公孙渺偶尔还要应付一公孙家的人。

他们虽然看似未来会孤单，但彼此生命却是饱足的。

在他后，饭后来散步的人们悠闲漫步，母亲呵斥孩不许挑，稚的声音笨拙地狡辩着自己不想吃青椒的深刻历史原因。江岸两侧灯火渐次亮起，将沉寂江面映得粼粼闪光。

青衣青的少年背上负着长剑，从山一路快上来，勒着停在公孙渺房附近，落远远站着。

如此温的尘世烟火，他应该和自己的人一起分享。

岑拨通了女友的电话。

“阿晓，我们别分开好吗？”

岑没有拿任何摄录设备。他把包放在柜上，给陆晃倒了杯温。

片刻后陆晃才向岑开：“不好意思，他绪不太稳。”

公孙渺很远就听到了蹄声和他略显凝滞的呼声，起慢吞吞走过去。

陆晃。他抬起手指额上的渍：“以后还会有很多个十年的。”

女孩回应了他的话。岑默默听着，深恐遗漏一个字。

离开医院之后岑没有打车，他在夏天傍晚还带着燥的晚风中快步疾走，越来越难受。

“阿晓……”

“你们一起有十年了。”他说。

（END）

他想告诉她，这十年其实也很短。从未减淡过的深还将一直持续去。

岑难受得直气。太孤单了，他在那一刻突然惧怕这种可能亘穿年月的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