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奖学金？”老人家不明白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刘和的眉随着最后一句话皱起，课间的时候他将徐晤叫到了办公室。

见她突然紧张的脸，刘和态度松缓了些，摆摆手：“也没有，只是好奇，你怎么突然变风格了？”

“您上次推荐的，余华的。”

徐晤紧了拳，有些紧张，但依然用平稳的语气说：“世界上没有那么多人能像福贵一样勇敢，甚至大多数人的一生都不如他凄惨，但是他们却会因为一些渺小的痛苦选择逃避、选择死亡，因为这些痛苦看起来微不足，却占据了他们的全。”

徐晤一愣，小声地问：“这样写……不好吗？”

“但是，”他话锋一转，“你最近的作文风格好像和从前不太一样啊？”

大概也就只有在外公外婆边，她才能真的将所有都真实地抒发来，尤其是对着外公的时候，她才真的像个小孩儿。

“哦？最近在看什么？”

徐晤听见老师这么说，腼腆地笑笑。

或许是被学生认真的态度染了，又或许是因为她话里隐隐透来的偏执，刘和突然沉默了一瞬。

32活着

“就是我考了第一名，学校奖励给我的钱啦！”

“我看了你交上来的作文，这次也写的不错。”

「我是蝼蚁，是腐木，是恶臭泥沙里呆滞的烂石，是这颗蓝星球上残苟活的万万份之一。」

叶老明白了，笑得脸上的褶印也越来越深。

“因为福贵很勇敢，活着比死亡更需要勇气。他虽然是个小人，但他比谁都勇敢。”

徐晤想了想：“或许被最近在看的书影响了吧。”

徐晤仍旧不明白：“老师，我觉得福贵是个大人。”

外公笑得很开心，拎着塑料袋走到自己常坐的那张竹椅上，但一边又在说：“我有很多吃的，你不要一直给我买，妈妈给你零花钱没有啊？”

「活着就是苦难，死亡才是这个世界对人类的恩赐。」

绿豆饼。还是的，尝尝味怎么样。”

“有的，”徐晤说，脸上又一骄傲的、等待表扬的神，“但是今天的绿豆饼是我买的哦，学校给了我奖学金呢！”

徐晤暗自扬了扬，脸上的骄傲和开心毫无保留地坦来。

因为外公会一直保护她。这是外公对她独一无二的――偏。

“老师，”徐晤说，“我不明白，福贵的人生已经那么惨了，为什么还要活着呢？”

刘和耐心地等待她的一句话。

“不错，但是不能骄傲，继续努力！”叶老虽然这么说，一秒却大声地朝了厨房择菜的叶老太喊：“老太婆，来吃饼，丫用奖金买的――”

刘和有些愣，斟酌着说：“虽然里面的故事很坎坷，但这其实是一教人‘活着’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