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了吗？睡吧。”

徐晤却被心里的慌张nong散了睡意。

她揪着陈放的衣摆，小声地喊他：“陈放……”

“嗯。”

得到回应的徐晤却不知dao该如何开kou了。她要怎么面对自己心里突然升起的那些愧疚gan？要怎么面对这样的陈放？

他为什么不像一开始那样糟糕恶劣――她才能毫无愧疚地搅乱这个充满谎言和背叛的世界。

陈放，这个本该和她是敌人的人，为什么会带给她安心呢？

许是久久没听见她的回应，陈放低xiatou，xia巴在她的发ding蹭了蹭：“不想说就不说了。”

“……”

徐晤有很多话想说，她只是不知dao该如何说。

陈放的手掌一xia一xia轻缓地落在她的脊背，却像是落在她的灵魂上，明明是温柔的安wei，却迫使她必须得说些什么来缓解nei心的罪恶gan。

她张了张嘴，终于开kou：“我……我其实一dian也不好，你不用这样包容我。”

她这么差劲的人，怎么值得他三番四次的迁就，怎么值得他大半夜地chu门寻找，又怎么值得……被挽救。

陈放的动作一顿，深se的眸zi在夜se中盯着她看。

他说不chu什么“你很好”“你值得”之类的话，因为他就是被她shen上的那些并不阳光mei好的气息xi引的，他对她好，也只是因为想对她好。

他的成绩很差，zuo不来证明题，更没有办法去思考人类的qinggan是怎么诞生的，他为什么会被一个和自己拥有相同特质的人xi引，为什么又觉得这样的人浑shen散发着希望的光。

明明他们的shenti里翻gun着同样的暗chao，他在腐烂，却觉得她在顽qiang生长。

面对她的剖白，他没chu声，只用手抱着她不肯放开。

“陈放？”

徐晤还在等着他的回应。

“睡吧，”他说，“我不走。”

虽然不知dao她为什么突然想把自己推远，但是他偏要越走越近。

他知dao她的本xing，靠近她是他自己的选择，在迈chu第一步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zuo好了承担所有后果的准备。

人是要为自己的一切决定负责的。

35

「我不走。」

因为这一句话，徐晤突然就失去了所有坦白的勇气。

如果今晚她没有和家里吵架、没有离家chu走、没有在生死边缘挣扎徘徊，如果今晚的她没有这么多qing绪波动，那不论陈放说多少句“我不走”都不能让她gan动分毫。

但今晚只有陈放。

只有他来了。

徐晤明白这些dao理，是各种因素影响了今晚的qing绪，才使她对陈放产生了这么多依赖，但她还是不可避免地生chu了几分贪婪的念tou――

如果有人能一直这样守着她就好了。

她默默地将那些“坦白”的话咽了回去，至少现在，她想满足一xia自己的私心，ti验一次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