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还害怕着。

在走过放着照片的案台时，他顺手将一束百合里的一支取走了。

宋阎静静听着，和以往的那些时候一样，他没有试图去打断姚晴的倾诉。

姚晴的泪大颗大颗地掉来，她穿的白裙，依稀还能看些生产后没能消去的轮廓。

宋阎，宋阎……慕修心里轻轻地唤着。

当然，宋阎对这些并无什么觉，鬼对于他来说，基本只有男女老幼、普通鬼和厉鬼的区别，他前的女鬼正在从普通鬼转变为厉鬼中。灵觉寺和尚昨儿一夜念经不仅没有将她超度，还隐隐加快了她的转变。

姚晴盯着宋阎，依旧保持着三步远的距离，许久过去，她近前一步，也坐了来。

第二天起来后，宋阎依旧秉持第一天的作风，带着慕修足不门，一直到傍晚，轮到他们去李氏老宅法事了。

慕修在被纵容的瞬间，眸从琥珀转为了墨。

“直到……今年过年，我偶然发现……他其实有真正喜的人。”

或许因为他是唯一能听到它们声音的人，几乎每只找上来的鬼，都和他说这些。有些鬼说的相对连贯，有些很片断，有些的描述是幸福，但绝大多数都是悲伤压抑的。

宋阎去烧香，宋老汉竹叶沾在灵堂四周洒起来，法事的主角黄婆一边混不清地念唱，一边毫无地起舞。

李氏小儿媳妇鬼是个真正意义上的人，即便现在她变成了鬼，形容上的狼狈和惨白也不影响她的好看。

“嗯，”宋阎了，他将背包脱，转而抱到怀里。

但在她再开时，她又笑了，讽刺阴森的笑，“他喜上自己的大嫂…

僵一会儿，宋阎不仅没推开，还轻轻了慕修的发，无声安抚。

“后来差不多也是这样，我们的相虽不是说特别恩，但也不算差……”

☆、第015章

宋阎完香后，和念唱起舞的黄婆轻轻，他往灵堂后的小门走去。

但在这样布置的灵堂里，他们看着还是那么回事儿的。

林瑞锦师徒今儿一样跟过来了，不过有绸布遮挡，他们偶尔扫见一黄婆的舞姿，以及宋老汉横冲直撞洒的背影，至于完香的宋阎在哪儿，本没瞅着。

姚晴的泪已经不见，中属于厉鬼的那种阴郁渐渐烈起来，她眸光抬起看向宋阎，叙说的语气也更低沉了。

从后门来，宋阎借着暗来的天，避开可能有的视线，往后花园更昏暗的角落里走去。

“我和李斯结婚两年了，去年八月我怀了……宝宝。”

“你……你看得到我？”

“我和李斯算是青梅竹，大学毕业后，家里让我们结婚，我不讨厌他，嫁谁不也是嫁呢……何况有我爸妈哥在，他不敢欺负我……”至少在那个时候，她是有这样的自信，但也是这该死的自信，害了她。

“我叫姚晴，是东城姚家的女儿，”姚晴絮絮地说着她的世，以及她阴魂不散的症结所在。

一棵老树背后，宋阎停，他俯将百合花放到地上，人也跟着盘坐来。

他们到的时候，灵堂已经换了黄婆要求的风格布置，红白的绸带层层叠叠地挂着，放着黑白照的案台上，一百零八白蜡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