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最好是忘记他，他让我煎熬，带给我太多个辗转难眠的夜晚了，我想，我真的需要忘记他，有什么是不能替代的？，……我换一个人来，我找一个别的人来不就行了？这种大脑形成的幻觉，激素造成的神经过反应，血压不稳定引起的心加速的症状，我从前在别的人上验过，往后我也能在除小艾之外的人上再次验到。

我和沈映说：“沈映啊，你对余莺莺，是不是……我知了，我懂了，真的，永远不会过去的，一个人能给你的……只有那个人能给你，你看这些啊，这些他妈的的，矮的，胖的瘦的，他妈的……我不喜他们啊，他妈的，他们对某一个人来说，世界上总有一个人，对他们来说是特别的，就是彼此那种……你知我在说什么吗？我自己都不知自己在说什么，哎！学长啊！是柏拉图还是苏格拉底说的，两个相的人原本是一的，后来被分割成两个人，散落到了不同的角落，就是那两分，找啊找，找啊找？谁的啊，你说，是哪个神这么无聊？非得把一个人分成两个？他有预料到现在世界人大爆炸吗？妈的，再来一杯，诺曼底登陆！”

我没有哭来，我只是喝酒排解苦闷，沈映成了我倒苦的对象，送我回家的司机，给我脱鞋盖被的密友。我和他发了不少牢，我模糊地记得某次在阿姆斯特朗，我打着酒嗝拍沈映的肩膀，酒喝得多了，我的灵魂好像受不了那颓废的肉，嫌恶地试图离，我觉我能看到我自己了，灵魂静观着肉，一张胡拉渣的脸，一副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表，一种落街，无家可归的气质。

我总是想起沈映问我的那个问题。

我……

诺曼底登陆是阿姆斯特朗的招牌鸡尾酒，苦艾酒加石榴汁加苏打，用脚，倒三角锥形的酒杯，上桌的时候再加一颗酒渍樱桃。那樱桃会很苦。

我从别人那里也听到过，我甚至亲见过，这样的人，他们放纵自己，沉沦海，他们追求在瞬间迸发的激，任由快掌控，他们可以抱住一个人，他们可以抱住任何人，他们对任何人没有任何不同。

这正是让我挫败的地方。我以为小艾对我笑，回我的短信，接我的电话就代表我是特别的。可是仔细想想，他对任何人都笑，他和任何人攀谈，他和他认识的，不认识的，都能缠绵悱恻，意缱绻。

我喜小艾。

他开着车，斜着睛瞥过站在路边和艾杉杉说话的小艾，那是很不经意的一个神，他用很不在意地吻问我：“你喜这一型？”

我一见钟，念念不忘，他一句问候就能让我雀跃，他一个笑容就能亮我的视野，我想抓着他的手亲他的手腕，我想摸着他的脖吻他的发，我想和他走在开满罂粟的田野里，他用蜜蜂的毒针刺我的，要把他嵌我的里。我从前遇到的那些男孩儿，我和他们谈恋，我得到了他们的反馈，短暂地拥有过一种意，那是一种的意图，的尝试，它们在我没有察觉的况在我的里某个我不知的隐秘积蓄着，储备着，直到遇到小艾，它们爆发了。那么烈，那么痛苦，又那么脆弱，那么，仿佛一个新生命降临，大张旗鼓地来到人间，却只会啼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