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武都收拾净了吗？”

太太笑说：“那就送他一个，咱家后面还有一大串好闺女，总能让你顺顺利利升上去。”

这天晚上，各都唏嘘不已，太太屋里也不例外。

“放心，他晓得，我叫他耍够了那女人，最后给她留纪念。他从窑里买了盒雪花膏，那膏里混了老鸨命人从得病女人疙瘩里挤的脓，那女人用了，净净，谁都查不来。”

“太太快别放在心上了，不过是个小玩意，值当什么。”刘大哥说。

☆、第6章

她的丈夫刘品三是个有能耐的男人，志气也颇，守着一大份家业，民国后还当了政府里的官，只是他对女上太放纵。一个个女人抬门后，张太太也就看开了。

“咱们也不是那等心狠手辣的人，怪只怪他是个男孩啊，这屋里的女孩，有哪一个我不是生养着，只叹他生错了。”太太懒懒的说，“我不能叫他长大了分薄你们兄弟的东西，便是他只拿分走十个银元，我也难受的不行。”

哪个富贵人家不是这样呢？还好她生了两个儿，而且是刘老爷唯二的儿。两个都很息，不但念了大学，毕业后也都了政府。

“是。”太太笑了笑，跟刘老爷了柴房。

“那个娃娃怎么置的？”太太问。

等她们回来的时候，一关上门，娘俩就抱哭了起来。

张太太给躺在边的大儿喂了一苹果，像小时候似的，大儿还是最吃苹果。

黄姨娘叫一张席裹了，也不知扔去了什么地方。外面都说，黄姨娘产，一尸两命。

“我给他看过三的照片，看着倒是满意。那老东西一般女人玩腻了，现在只稀罕女学生，拉弹唱不算完，还得琴棋书画，能说会写，这样大家闺秀似的姑娘上哪儿捣腾？花钱可买不来。”

一大早太太边就派人来，把李姨娘和三都叫了过去。

许久没带上笑模样的

平日跟她称妹的王姨娘还凑上去哭了两声，只是连碰都不碰那尸一。她心里万分庆幸，不但这货死了，连带她生的儿也染上了那病，老爷嫌弃，叫扔去养，怕没几天活，乐的王姨娘当天的饭都多吃了一碗。

“那……你之前说的，有眉目了吗？”

“她们敢这缺德事，还怕人听见呀！”

刘大哥叹了气说：“留他在世上也是活受罪，这花柳病到后期浑能烂成。到底是我们的兄弟，直接送他上路了。”

原来太太把她们叫过去，是说三的婚事。

太太又叹：“我这也是为了你，小二有他丈人帮衬，前途不差什么。就是你啊，在政府里了五六年了，还是个小科员，送上去那么多钱，也不见动静，真急人啊。”

“那些老东西可不差钱，一月光拿饷，就能富得油，加上四送的，一钱他们是看不在里的。”

这屋里有一张雕花大木床，是张太太的陪嫁，黄花梨木的，她当小那会儿就睡在这张床上，如今也已经四十多岁，是有孙的人了。可惜到如今，她也独守空床十来年了。

刘老爷皱着眉说：“还不知是谁的种呢，死了倒也净，送去养吧。”

“我可怜的三，她们这些作孽的，是要死我们呀！”李姨娘捶挫肺，哭得上气不接气。

“姨娘，快别哭了，叫人听见。”三着泪说。

才五个月大……”

这个星期天，学校里不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