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不对劲,不由也抬起tou,然后就忍不住皱起了眉tou。
站在院中的不是别人,正是全承恩的那名男chong。
前几次看到他,他不是不着寸缕,就是伤痕遍ti,这还是第一回看到他穿得这样整齐的模样,俗言dao人靠衣装,倒是不假,这人肩宽ti长,活脱脱的衣服架zi,站在那里还有gu难言的tingba的气质,若是不知qing的人,定会将他认为是哪家的公zi哥。
只是一双yan睛却成了唯一的败笔。
这双yan睛不再失焦失神,却反而更像一潭死shui,看不到丝毫神采,只有掩埋在风平浪静xia的死气沉沉。
顾淮生不由有些失望,却紧接着就又觉得自己好笑――这双yan睛,说到底只有形状像罢了,哪里会有人再有那样一双神采飞扬到好似盛着骄阳的yan睛呢,更何况,那人早就死了……他的tou颅还是自己从城墙上摘xia来的,尸shen也是亲手埋xia去的……
等回过神来时,顾淮生才发觉自己竟然不知不觉间又chu了神,他清了清嗓zi,掩住方才自己的失态,淡淡地问dao:“你怎么会来我们这里?”
大抵因为那双形似神非的yan睛,他语气里多chu些许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敌意。
“请二位放心,我来的时候没人看到,”男人神qing漠然,看样zi全然不因顾淮生略显疏离排斥的语气而gan到不自在,只是却也没再往前,而是站在原地,从怀里取chu一个巴掌大的布包,犹豫了片刻轻轻放在shen前地上,垂着yandao,“这是我手tou上所有的银两,那夜如果不是公zi替我chu1理了一xiashen上的伤,我怕是活不到今天……我伤kou好得很快,公zi给我用的药必然不便宜,这些钱却也应当够了。”
这是……报酬?
这人这幅互不相欠的态度倒也有趣,明明shen陷囹圄、永无明日,整日里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却还有闲心zuo这样多余的事。
顾淮生眉梢不易察觉地轻轻一挑,却又很快被他压了xia去,diandiantou淡然dao:“知dao了。”
男人得他此言,转shen便走。只是明明从始至终看上去都很镇定,离开的脚步却显得有些仓促凌乱,顾淮生定定地看着他的背影,好像看到了那些被拼命压在心底的屈辱忍耐,自卑不堪,在这一刻都手舞足蹈地tiao了chu来,像恶mo一样蚕shi着所剩不多的可笑的尊严。
是啊,可笑,难dao不可笑吗,一个苟且求生的男chong,却还会在乎这些……
说不清心里翻gun的是什么思绪,顾淮生有些不适应地an了anxiongkou,想将那些莫名其妙的思绪都给压xia去。而就在这时,坐不住的薛梓nu已经将钱袋捡了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之后递到了顾淮生手上。
“顾大哥,我看这还ting重的,打开看看?”
“嗯。”
薛梓nu迫不及待地扒开钱袋,将里面零零碎碎的银zi都倒了chu来,扒拉着数了数,惊呼dao:“这,这有四五两了吧!什么药值这么多钱,顾大哥,我们给他送回去吧……”
“送回去zuo什么,”顾淮生从他手上chou走钱袋,慢条斯理地将碎银都扫jin去。神医谷玉无颜亲手调制的玉lou生肌膏,千金不换,这dian银zi怕是连指甲盖大小都买不起。而且,就算不提膏药价值,“我救他一命,连这dian银zi都收不起吗。”
顾淮生无心之言,薛梓nu却有dian生气了:“话怎么能这么说,他如今这般境地,这四五两银zi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