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顾淮生伸手ru怀，取chu白se瓷盒置于掌上，“卖药的。”

“……”晋雪年被他这chu乎常理的举动给震住了，嘴唇张开又阖上，半晌后方找回自己的声音，“那你可是来错地方了，我没有钱买……”

只可惜这一打岔，拒绝的话已失了力度。

“那就先欠着，”顾淮生轻轻一笑，“总归你欠的也不差这一dian。”

晋雪年yan里louchu几分不解：“此话又是何意？我上次……”

顾淮生打断他：“这药一盒便价值千金，你上次给的钱不过尔尔。”

晋雪年又失了声，许久后才哑着嗓zidao：“恐怕这辈zi都还不了公zi钱了……”

“今后的事又有谁知dao呢。”顾淮生淡淡地接了句。

yan见不过几句话的工夫，晋雪年的jing1神气已经越来越差，脸se苍白，yanpizi也有一xia没一xia地就要合上，顾淮生再顾不得和他磨嘴pizi，上前走到床边，轻轻将搭在他shen上的被zi掀起。

被zixia的晋雪年未着寸缕，shen上到chu1都是新鲜的鞭痕，pi开肉绽，血肉模糊。之前那套被鞭得七零八落的衣服已经不见了，shenzi也已经被清理过，伤kou甚至都涂了药，然而全府的人能zuo到这些已是极限，药并非什么好药，小一些的伤kou勉qiang结了痂，深一些的鞭痕却还在往外渗着血，连带着被褥都湿漉漉的，满是血迹。

真可谓chu2目惊心。

顾淮生nie住被角的手背上青筋暴lou，彰显了此刻主人心中翻涌的qing绪，然而面上仍旧一派平静。他将被褥堆在床脚，打开瓷盒，伸chushi指毫不心疼地挖了一大块便往晋雪年shen上抹去。

药膏清凉，碰在伤kou上仿佛有mo力似的，将火辣辣的疼痛chou去大半，晋雪年却忍耐似的闭上了yan。

顾淮生会错意，手xia更轻柔了几分，“疼？”

晋雪年薄唇紧抿，一言不发。

顾淮生心里生chu些许疼惜，低低一叹：“这样厉害的伤，真不知你是如何活到今天的。”

屋nei静了半晌，晋雪年沙哑的声音缓缓响起：“其实也只是看着厉害，我能撑过去的……他们不想我死，死了就没意思了，当年hubu尚书的公zi给我xia了一种蛊，我的自愈能力是常人的数倍之多，只要不是致命伤，于我都无大碍……”

顾淮生沉默片刻，dao：“那也很疼吧。”

“疼？”晋雪年却扯了扯嘴角笑了起来，“疼！疼又算什么呢，我常常觉得自己已经死了，只有gan受到疼痛时，我才能知dao自己还活着……”

他的笑声cu哑难听，然而顾淮生听在耳里，只觉得心里堵得慌，仿佛有一把生了锈的刀zi反复割着心脏，那种无尽的折磨远比疼痛更令人觉得难受。

上半shen的伤kou很快就涂抹完了，顾淮生的手渐渐往xia，晋雪年忽然浑shen一颤，伸手勒住了他的腕zi。

顾淮生不解地问dao：“怎么了？”

“……没什么，”晋雪年掌心湿漉漉的，他睁开yan，却不看顾淮生，而是垂yan盯着shen前某一chu1，不是很长却很nong1密的睫mao将yan中的qing绪半遮半掩，令人看不真切。他hou结动了动，扣着顾淮生的手上又加了几分力dao，“我好很多了，接xia来的我自己来吧。”

“好。”

顾淮生定定地看了他一yan，自然地移开目光，将瓷盒放到他掌心，起shen往屋外走去。

shen后只有晋雪年急促又隐忍的呼xi声，就在他快要碰到门板时，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