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他想了很多，他想起了小时候那个总是沉默胆怯的小孩，想起了再次相见时那个拉着自己说救救我的男人，想起他蜷缩在白玉石板上一声不吭承受着屈辱和痛苦。

漫天大雨中，顾淮生忽然一把箍住晋雪年，将他拉近，膛相贴，唇相。

“晋雪年！你从来都不是为别人而活着的，你只需要为你自己活去！”

“雪年……”他叹息。

是晋雪年将他从地狱里拉回来的，也许命运这样安排，正是为了能让他有朝一日，将这份恩报还回去。

他的脊梁被打断，骄傲被摧毁，尊严被践踏，什么为了自己而活，在他这里怕只是一句笑话，要不是为了玄缨临终前的那句话，他怕是早就自裁于世了。

时隔这么久，晋雪年终于知自己的答案了。

“我一直在想，大哥最

晋雪年猛地睁大。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说到后面却几乎是撕心裂肺喊来的，顾淮生心疼得无以复加，住他肩膀的手不由更加用力。

“你……”晋雪年瞳孔骤缩，嘴唇打着哆嗦，“你，你不觉得很可笑吗……你不觉得我很可笑吗……你为什么这么镇定，你为什么从来都是这么镇定？！！”

“我心悦你，你就算是为了我，活去，好不好？”

晋家是支撑他活到现在的唯一支，却也是摧垮他的最后一稻草。

……他还有活去的必要吗？像个小丑，像个笑话，像个行尸走肉……

明后天要搬去发小那里和她合租，今晚特地熬夜写了一章，之后两天看况会不会断更，我会尽量更新，实在不行也会在评论里说的

何泽一派，甚至连先帝当年被禁，也有晋家手笔在里面，他说并不知你不知，午不小心都告诉你了。”

“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比之前还要绝望的事，你能不能答应我，无论如何都要活来。”

九岁以后，他的世界就只剩了黑暗，大哥行刑前最后的嘱托成了他持活去的唯一信仰，可如今这份仅以为生的信仰都被击溃了，他还能靠什么活去呢？

“那太难了，我不到，真的不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写到戏就跟打了鸡血的某书（捂脸）

顾淮生沉默作答，晋雪年僵在原地，唇畔渐渐浮起一抹惨然的笑。

……

不知为何，在这兵荒乱的时候，顾淮生最后竟然想起了当年自己意志濒临崩溃时那块甜到发齁的饴糖，当时他惨遭亲朋背叛，受尽折磨，一丝求生意志也无，要不是那块糖……

“对了，你是不是早就知了？”晋雪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不可思议地看向他，“那天晚上，枫林里，你和我说那些话……你是不是早就知这些了？”

“你总是这么聪明，你什么都看得透，却什么都不告诉我……罢了……”是他一厢愿，从对晋家的忠贞，到对前这个人……从来都只是他一个人一厢愿……

顾淮生紧紧盯着前人，不放过他里的丝毫绪，当死灰一般的寂静慢慢浮现时，顾淮生终于到一害怕从心底升了起来。

为自己活去……说这句话的人轻松，但又有谁知面前这人心中的绝望痛苦呢？

……

第32章雨夜（一）

“不，我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