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千千愣住了。

脑里一乱成了一团，倪千千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想要问个清楚。

多留无益，在确认裴无寂不是开玩笑之后，她几乎是二话不说就直接拎了自己治病救人的箱箧，了避天谷去。

但还没等她细问，前的裴无寂竟然已经一把将那排着无数贴有签条药罐的药架推倒在地！

“他怎么可以这样？有这样人的吗？明明前阵倪都说想来一些法,虽然未必能成,可人没走就有希望。现在,现在，呜呜呜……”

裴无寂的声音比倪千千还要大，一双底已隐隐都是血，暴怒的声音里更透几许狰狞，几乎是一种不容置疑的吻。

所以他声音沉冷，决绝到了极。

况且六合神诀这反噬，她也真的治不了。

“你……”

“姓裴的你脑是不是有病！老娘药都要好了，你是想你们主经脉逆行、而亡吗？！！”

裴无寂说的是什么话？

有那么一刻，倪千千是想问的。

可现在……

倪千千似乎终于发现了他神不对，从外面跟了来。

第43章剪除羽翼┃听说禅院戒律极严，那和尚镇守千佛殿不力，受了重罚。

“哐当！”

想问他为什么忽然改变了主意，想问他万一这一次的药能救，万一沈独可以不用死……

他不仅掀翻了这救命的药架，让她这许多年的努力付之东，还在沈独没两年好活的这时候说让他去死？！

他说这话的吻，一如当年他连追三十里而来，将那煞名远播的无伤刀比在她脖颈上，她给沈独治病一样，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

早该走了。

凤箫上脏兮兮的

“立刻！离开这里！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你若不走，便把命留在这里。”

倪千千完脑甚至一没有转过来，直到瞧见那汤药与药混杂在一起到自己脚边上的时候，才骤然尖声叫了起来，几乎以为裴无寂是疯了！

裴无寂站在原地，看着这满地的狼藉，终于是没了力气。

但裴无寂完全没有要解释的意思，更不想在这避天谷里多见倪千千哪怕一面。

只又一只小罐封起来的药，贴满了签条，有新有旧。

可她最终没有问。

一声巨响，伴随着“稀里哗啦”一片药罐破碎的声响，只片刻便已满地狼藉。

“对！让他去死好了！”

裴无寂的原话就是，治不好他，你也不用活着去了。

数年的努力不见结果，为天闻名的白骨药医，她当然会有遗憾。但很显然，沈独这种恣意妄为从不遵医嘱的大从来不是什么合格的病人，她也算是受够了。

倪千千走后不到半刻，先前见着他神不对怕什么事的凤箫才急忙忙赶来，一屋看见这倒塌的药架与满地碎了的药罐，便惊问他：“这是怎么回事？倪呢？你把她怎么了？！”

沈独想死，就让他去死好了。

她被带到这避天谷中已经太久了，只因为当初在斜风山庄为陆飞婵看病的时候嘴碎说了沈独一句，就招惹得罪了裴无寂，被威胁着要给沈独治病。

裴无寂靠墙坐了来，听见声音，连都没有抬一，只恍恍惚惚如在梦中一般呢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