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从来没有一个活人知面是什么样。

这一瞬间，崔红是有几分恍惚的。

然而就在此时，就在此刻，为妖主的沈独竟然开就描述了间天崖是

“这深渊是一片幽谷，堆满了朽坏的白骨。既没有草木，也没有鸟兽，有的只有一汪清，几只毒虫，还有一……”

若人间有森罗地狱，那崔红所能想到的，也莫过于此渊了。

六合神诀？！

呼啦……

一面走，一面说话。

面对如今的沈独，他远不能像当初那样从容了。因为前这人喜怒不定，说说笑笑杀人的时候实在不少见。

崔红想过，沈独本聪明，迟早会从种种蛛丝迹里猜到一眉目。可他以为当日寒绝上他重重拿起，轻轻放，便算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将此事一笔揭过了。

他甚至觉得时光倒回了十年前，沈独还是那个说话怯懦腼腆的少年，在他上面还有个名叫东方戟的师兄，行事张狂大胆，偏又机睿智，妖主应有的本事与心机他一样不差，其对中的兄弟们也很好。

可如今，却是由沈独自己说了来。

这一时间，他竟然回答不上来，素来灵光的脑更无法及时为自己找到一个足够能说服沈独的理由。

“属不知。”

从沈独登上妖主之位的那一天起，这个名字就成为了禁忌一般的所在。谁若不小心提起，动辄责骂惩罚，渐渐就没人敢提了。

“我与他自来是势不两立，你死我活。崔红，你怎么敢叫裴无寂与他牵线搭桥，还要反我？”

崔红垂在侧的手指，到底是悄然握紧了。

间天崖这一片深渊，从来都是妖理尸首的地方。从古至今，不知有多少来往的商客，或者攻上妖的正弟，殒于此。

沈独见了他这般戒备的模样，也不在意，只是重新抬步，顺着这狭窄得一错步就会掉去的绝，往那边的绝崖上走去。

“……”

沈独便定定地看着他，挑了唇角：“若你不是崔红，不是看着我长大，从小被我叫一声‘叔叔’，在你刚才回答不上来的时候，我就已经把你从这上扔去了。你知不知这深渊底是什么样？”

只是这幻象仅仅持续了刹那，便烟消云散。

原本这只是一番最平常不过的话，甚至就连这四个字跟在他话后面，也是轻描淡写的，好像与前面的“清”“毒虫”没有两样，可在听清楚的一瞬间，崔红只觉得脑里“嗡”地一声，一就炸开了！

也许有人活着掉去，可他们从没见过这人再活着从面爬上来。

是好久没在间天崖上听闻了。

方深渊里的狂风忽然席卷而来，得沈独那一颜深重阴郁的衣袍鼓，妖异邪祟的十六天图纹里藏着几分平静的杀机。

老主与主夫人都没了，东方戟也被沈独打成重伤，远遁天涯，十年没回过妖了……

沈独凝视着自己脚的深渊，声音如云气一般缥缈。

“当年他重伤逃遁，离开了间天崖。外面的人都说他是被我打死了，可你我皆是清楚的，那一天晚上他还有一条命在，凭着自己在中深厚的基逃了生天。”

谁料今日提起，如此令人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