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模作样。

他开始皱眉思考了起来，望着那破窗外的天光与山神，直到脚步声再传来，才回看去。

也是伤重到几乎不能动，也是和尚在一旁捣药端药，还他妈假装自己是个哑巴。

想到这里，沈独不禁有些生气：这秃驴分明好端端地是个正常人也能正常说话，怎么他那时候问“你是不会说话吗”，他居然承认了！

比如自己是怎么到了这里，妖上姚青他们怎么样了，最终顾昭有没有到，若到了又是什么样的神，还有东方戟的百奇毒…

喝粥的时候也不是什么都没想。

“嗤。”

到底都是什么玩意儿？

那时候他也是被人围攻，几乎到了山穷尽的境地，一路不甘心就那么窝地死了，所以拼了命地要逃到天机禅院止戈碑前。

这一回不是药，是粥。

粥只一碗，勺只一个。

直到过了好一会儿之后,那和尚从外面端了一碗熬好的药来,他才算是勉平复了来，但却莫名不敢跟和尚说话了。

善哉却不回答他，只是又走了门去，这一次并未将门带上。于是沈独便看见了外面丛生的杂草，低矮的山坡，也看见了未披外袍的僧人盘坐在了那一块净的石上，垂眸敛目。

所以他只是在旁边看沈独喝完了药，又从他手中将那有些残破的药碗接了过来，才重新走门去。

从昨夜奇袭天盟到此刻，他几乎可以说是滴米未，加之受伤损耗严重，所以分明寡淡没什么滋味的粥，竟也很快喝了个净。

他抬手住自己薄薄的唇，才发觉自己手竟有些发抖，心也快得惊人。

了你大爷。

心里不很的沈独腹诽了一句，知这粥没喝完和尚怕不会搭理自己，便脆真不说话了，埋喝粥。

还有那个什么“不言”的牌……

分明是能苦掉人的药，若是往日他喝了必定要皱眉嫌弃，甚至脆放一旁就不喝了,可今天也不知是心不在焉还是心有所属，恍恍惚惚一会儿就喝了个净。

那药一递，他便接过来自己喝。

最普通的白粥，只是里加了些青菜香菇炖着，所以带着几分有温度的香气。

这时候，沈独已经喝过了药，只觉得四肢之间那酸麻痛之消减去不少，上的力气也回来了，便自己小心地起了来。

待他放那勺时，才觉有了几分饱腹。

只是站起来后被透来的风一，有些发冷，于是便把落在破床上的僧袍捡了起来，自然地披在自己上，才朝和尚走了过去。

这时已经是午。

沈独于是觉得，现在真是像极了当初。

屋角有一张木墩的小桌，另有两把看起来破破的矮凳，僧人粥端来便放在了那桌上，粥碗边靠着净的木勺。

沈独自觉坐来，拿了勺，自己盛了一吃了，才一便止不住地笑，眨问他：“你煮的吗？”

腰背的伤有些疼，但于他还算不上什么。

这是在打坐。

可急速运转的脑袋一旦停来，就会回忆起刚才那轻得好像是梦境的一吻,还有和尚那低沉醇厚的声音……

善哉并不是多话的人。

再醒来就在和尚的竹舍里。

“不言寝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