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独想，他是不要脸了。

提了笔，却在案前站了许久。

第88章难眠┃睡你麻痹起来嗨。

于是所有的界线轰然倒塌。

这样的一个瞬间，沈独看不懂他的神。

剑庐，八阵图，天会……

沈独问他，你愿渡我吗？

就这样小小的一朵兰花罢了……

他的目光垂落在这枯萎的兰上，弯起的唇角弧度不曾落，声音在山风里，清净又平和。

柔而颤抖的唇印上僧人那笑的薄唇，艳红的尖辣而大胆地顺着他微启的唇送，既无法压抑这一刻的，更无法控制这一刻的迷乱。

善哉回吻了他。

他那时便知自己动了凡心，只是他向来是理智压制冲动之人，一个是邪，混在妖上，不愿向善；一个是和尚，待在天机禅院，不忍为恶。

一如他这十数年来在苦修中压抑恶念，养善心、行善事，纵使一时怅惘他也可将这妄动之心压，在青灯古佛前忏悔，让世间尘念都埋于死灰。

在落笔时，罪业已定。

他只需要看清楚，这一双底，此刻只倒映着自己的轮廓，就已经足够。

光天化日之对着一个曾守佛门清规戒律的和尚投怀送抱，欠得不行。

“这便是我的答案。”

他摇首给了他回答，不愿。

动心并非无解。

呼混乱而急促，一如此刻翻腾的心绪。

然后挂着那无上的妖邪之态上不空山，桀骜且放肆，还敢在佛前大放厥词。

所以直到沈独走，他也再未现。

他只觉得这里面藏了太多太多复杂的心绪，而他又是一个对佛门经卷一窍不通的愚者，本无法去解读，索也就不去解读。

只不过那时只以为是不忍不渡，便连在他那一之毁了不坏，也未对自己的想法产生任何的怀疑，直到看见他盗走佛珠后在千佛殿上留的那八个字，才觉痛怒攻心，竟生无由的恨来。

并不显得十分激烈,无论何种动作都透着一种奇异的温吞之,唇交缠之间

南辕北辙莫过于此。

因为本不需要。

善哉想，自己终究是矛盾的，生来便在矛盾之中，终究也如这满世芸芸众生一般，不得解脱。

本以为一切便到此结束，尘埃落定，可谁又能料想，在那样偶然的一个午，偶然的一个动念，他又走了那一间本已经不再居住的竹舍，看见了那一幅画，还有那一朵半开的兰……

可待那一日看见他随手画了扔在案上那一幅兰图时，偏又生一种别样的心思来。

克己以自省，而天本善之人却一扎恶业之深渊而毫无悔改之心？

所以在他于佛前问之时，他动怒，也第一次没有压抑住那自阴郁心底爬的恶念，放纵了罪业，也要他断了妄念，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然后才落了那一只等待兰开的蝴蝶。

心变得炽烈而。

所有先前被压抑去的，都十倍百倍地在他心底重燃，翻天覆地。

沈独狗胆一包天，完全无法控制住自己，竟在这时直起来过去亲他。

更往后便只听闻那在上的妖主沈独修为尽复，以一人之力连灭两宗，在不空山外造万般杀孽，回到江湖，继续搅动那血腥的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