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城停顿几秒，琢磨这话的来由。

希遥缩一缩手指，却没去挣脱，平静地看向他。

斟酌语言的时间不长，希遥坐直，目光却没看他，偏向一边：“我没你想得那么好。”

她沉默片刻，然后开说：“伏城。”他立即应声，等她发话。

希遥闻言蹙起眉。家长的病又要犯，想问他为什么不认真选专业，临开却又哽住。

她将视线从他脸上挪开，扫见不远角落里聚成一团，探探脑朝这儿看过来的崔晋和胡婷婷。就连吧台那位英俊的调酒师都在侧目关注这边的况，可伏城却不知。

而至于送录取通知书的，伏城大概是史上独一位。

伏城满不在乎地耸肩，轻笑说：“不知，学了再看。”

捋好了来龙去脉，伏城扬扬眉，拉一拉安全带，朝希遥那边倾：

不知为什么要说这种话，只是觉得总该说的，早些晚些也没有区别。或许早说些会更好，提前打上预防针，免得将来失望。

不知何时，因为摇了半天壶而冰冷的手伸过来，一握住她的。不只是握，还要十指相扣，从她的指间慢慢深，将丝丝凉意浸透她的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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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想起来是刚才门的时候，被那觊觎已久的迎宾女孩拉住八卦，他故玄虚笑而不答，于是她生气踹了他一脚，没得逞，被他一侧腰躲开了。

这话让伏城不满，他随即抬皱眉：“别说总我是孩。”

伏城倚在副驾驶朝外望，不外乎刺的红长龙，没什么意思，又转过来。发觉后视镜不知什么时候挂上了一串苏，他拿手拨着玩，听见希遥说：“你跟同事相得还不错。”

从忆安来正赶上晚峰的尾巴，不到3公里路程，也要堵上一段。

她盯着看了很久，终于笑一：“恭喜你。”

周折反复，总归都是困扰她很久的同一个问题――是要他现在失望，还是将来失望，她始终考虑不好。

希遥低逐字浏览，看到中间几行，随念着：“生系……你喜学这个？”

贝斯手在舞台独奏一段炫技的曲，正厅的光忽然变作深海般的蓝。

依次显现，好像在为前这位少年作无声的证明，他很优秀，无论是哪一方面。

什么是「代沟」？大概就是他的所言所行，你从来都猜不到。

一是木已成舟，问也没用；二是隐约想起些事，似乎他当时之所以决定报这所学校，也只是为了离她近而已。

能在酒吧交接的品不太多，有时是一支玫瑰，有时是一张沿桌推近的白金卡。或许还有被丘比特突然中心房的年轻人，昏了脑，不念过去与将来，单膝跪呈上一枚钻戒。

如般涌来的绪，她分不太清，究竟是如释重负，还是什么别的。她将手从他掌心：“别总这么孩气。”

可说完又心生惭愧，哪怕明天再说呢，何必现在扫他的兴。

希遥怔一，与此同时，台上聒噪的演奏终于结束。变幻的灯影里，她忽然就抿起嘴唇笑了。

希遥以为他会说的话，诸如“你很好”之类的自欺欺人，却不是。伏城也只是垂眸，拇指细细摩挲她的手背，然后轻描淡写吐了一句：“我不。”

学校都能选得这么随意，更别再说什么专业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