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能把门拉开。

贴近时，周茉明白过一切。

蓦地脸一沉，他一字一句，冷冷说：“我最讨厌是心非的女孩。”

气息在耳边，周茉痛苦地闭上。伏熠蹭着她发颤的脸颊，继续说：“可是你骗我，你明明就是怕我的。”

里，有几字格外刺耳，传到伏熠耳边，他神隐约一滞。

倾鞠一个躬，她跟伏熠别。伏熠无声默许，她转回，压门把手――

直到在门边站定，她轻轻握上金属把手。斗争片刻，还是鼓起勇气说：“伏教授，其实您研究的方向，我很兴趣。如果以后还有机会……”

一直以来，她受他迷惑，将信将疑、摇摆不定的揣测，终于在这一刻得到彻底印证。可他也真是厉害，竟让她直到落阱的上一秒，还在想着向前。

她猛地转过来，背贴着门惊恐望过去。伏熠将试卷慢慢放，唇角笑意明了又暗，一如他费尽心思的伪装，此刻总算尽数褪掉。

温柔又得的逐客令，周茉只得放杯，从沙发起。可她有些话还没来得及说――确切地讲，是还没找到机会去说――于是，绕过茶几走到门的一段路，她脚步放得越来越慢。

原木的门框边，静静挂着一把铁锁。

一句无从考据的自夸，他给她个台阶，有意将这僵局一笔带过。周茉松一气，连忙称是，伏熠看一挂钟：“已经十多了。是不是快要门禁了？”

野心与意愿昭然若揭，可也朦胧隐晦，捉不住踪迹。伏熠淡淡掀起，目光交汇时，他忽然觉得有趣――或许她该去研究心理学，区区外语系，真是委屈了。

可聪明，却容易被聪明误；漂亮上愚蠢，亦算不得什么好事。

不知什么时候，他早就把门锁上了。

又低，重新翻起卷：“女孩自己走夜路不安全。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他绕过桌，一步一步走过来。声音还是温柔的，却字字带着寒意：“明明让你走了，怎么还要回来呢？”

恐惧与绝望支了她，她手背在后，紧抓着门把手。嘴唇不听使唤地哆嗦，眶发红，沙哑地说：“为什么要这样……”

他低喃着，说完他的台词：“……我很喜你。”

又尝试一番，她终于疑惑地抬起。而与此同时，也有什么东西乍然闯视线，她瞳孔骤缩，顿时惊骇得倒一气。

任她怎样用力，木门都纹丝不动，周茉不记得这扇门有这样难开，难门轴被卡住了？

伏熠愣一，听她的义，颔首：“好啊，有机会，我们再合作。”

他的语气很平淡，不知是随客套，还是真的答应。一时，周茉有些失望，可哪怕是敷衍，也算聊胜于无，此时若再纠缠去，说不定会适得其反。

着试卷的手垂落到桌面，他微笑，顺着她的意思往：“也是。从前小城请同学来家玩，他们都觉得我亲切，从不怕我的。”

心里很清楚，这女孩突然改叫他“叔叔”，是缓和气氛不假，却也是有意无意的提示。

一瞬间，周茉顿悟什么。大脑恍惚空白，接着后“嗤”的一声低笑，又把她吓得一抖。

伏熠双手支在她边，低凑近她：“我说过了。你聪明，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