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至目前，他已经给希遥当了一个多月的私人司机。起初希遥还好言相劝，但劝不动他，后来也就懒得再磨嘴――反正是伏城自愿，他乐在其中，她也免于开车，仔细想想，这没什么不好。

不知怎么，脑海里一直想着陶正说他是本地人，实际上他不是。这么随一句话醒了他，也可能是受节日气氛染，他意识到自己离开酝州已经半年多，或许节该回去一趟。

偶尔的通话不等于关怀，只有亲见到才能放心，更何况是团圆节，若不回去，他自觉不够孝顺。

这是个千古难题，伏城心里纠结犹豫，为难得寝不安。希遥问他也不说，幸而后来程秀兰一通电话拯救了他，像是早料到了他心思，告诉他格楼要拆迁了，这阵她跟希冉忙着找新住，警告他不要回来添乱。

再者，他要是回家过年，那希遥呢？他舍不得跟她分开，也不可能把她一人丢在旬安，可是让她跟他一起……显然，想都别想。

兼职。”

临睡前，瞥见房间桌上摆着新年的心愿卡片，他拿过来写几笔。

携手作战计划师未捷，战友就这么退伍了。陶正瘪着嘴，歪琢磨再找个谁搭伙，还没好人选，公交站，伏城准备车。

伏城松气，解脱了。交代几句注意，老人在那边满应承，惊呼汤锅沸了，要挂电话。临了又说，要是想家，等开了可以回来一趟。

初晨阳光透过前玻璃，晒得她发，希遥动一珠，在电台声里慢慢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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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心事了结，伏城开始在酒吧安心打工。等到希遥公司放假，是年二十九，两人突发奇想，当晚跑到几十公里外的城市雪。

转间，二月了。

临近年关，旬安城街边挂了一溜的红灯笼。迎面来的男女老小个个喜气洋洋，有的已经开始备年货，手里拎着火红的福字对联回家，鸡鸭酒肉满后备箱。

可他也记得临走时老人的话，她为他好，赶他走，是横了心不想再见他。程秀兰虽柔，遇事倒是说一不二的倔，他自作主张回家去，肯定要惹她生气。

天气明显开始转，尤其近些天格外晴，伏城降车窗，一阵温风就鼓来。

不过只是或许，他并不确定。

“哦对。”陶正一拍脑门，“忘了你还有活要。”

希遥凑过来好奇地看，伏城立展臂捂住。她着湿发笑他小气，伏城把卡片仔细折好，装衬衣左袋，然后勾过她的腰：“愿望让人看见，就不灵了。”

陶正挥挥手说：“行了哥们，明年再见。”盯着伏城车背影，不无歆羡地直摇：“这本地人就是好哇。”

三天的即兴游，他们在陌生城市的雪夜辞旧迎新，看零烟花在山际绽开。火星从夜空必剥坠落，伏城站在窗边，把希遥拉到怀里接吻。

环顾一四周，照例是被早峰堵在架桥上。她转转脖伸个懒腰，朝桥底

他记挂着程秀兰的，还有希冉的病，虽然这半年他把工资都寄回了家，还有几次细节，他发觉似乎希遥也在往家汇款――但在病痛伤亡面前，有足够的钱财，并不及有人陪在边。

伏城在冷风里拐大门，许是因为住不多，小区里年味寡淡，跟外边闹路有着不小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