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曾一起用餐过，祝乐辞也曾经过饭给他吃，但吃到方同喻亲手的，这还是第一次。祝乐辞低着，吃着吃着，泪又不受控制掉来。

“要我喂你吗？”方同喻问。

直到三天前，他还觉得自己是个幸福的人，生活中虽有不如意，但大算得一切顺遂。与人同居，有一个亲近的朋友，还有稳定的工作。他原以为自己只蜗居于角落的淤泥中，如今却得到了一整个井底，虽显卑微，但对他而言已是上天的恩赐。

他的影逆着光，表一半隐在暗，看不清。祝乐辞怕得本能退了退，刚想歉，就被方同喻一把抱起，放到了沙发上。

他看不透这个人，无法明白对方想要什么，想要达到什么目的。他的心中满是疑问与委屈，也有少量的愤怒，想要问，却连嘴巴都张不开。

方同喻为他清洗了伤上了药，语气冷淡一如以往，仿佛他们之前没有发生过那些过分的事：“你两天没醒，先喝。想吃什么？”

柏赢的生日一个月后便是方同喻的生日。他原先计划完满：向柏赢求了婚，他可以再拿自己的积蓄为同喻买个像样些的生日礼，既是庆祝，也是隐秘的、对曾经同喻成全了他们的谢。

他呆住。

勺掉回碗中，祝乐辞捂住脸，泪浸透他的指。他哽咽着，咙被什么阻住，心底努力拼凑了一丁勇气，想要质问方同喻。

方同喻撑着巴看他：“你只会哭吗？”

我过什么错事吗？同喻是不是有苦衷？不，不，我明明什么也没过……他咬住自己的手腕，牙齿比起指甲更加有力。

“啊……”祝乐辞像只被捕兽夹咬住了咙的动，发无望的哀鸣。他掐住自己的手腕，指甲深深陷肉，尖锐的疼痛传来，企图以此让自己清醒。

【第六章】

此时却有门铃的提示声传来，电波滋滋两声。祝乐辞茫然抬，方同喻起

白粥盛在淡蓝白的瓷碗里，摆在他面前，腾着气。他坐在椅上，抬起手都费劲。

他痛裂，坐在地，又扒住洗手台的边缘努力站起来，摔倒，再次爬起。泪不受他的控制了满面，他间哽咽，急切地用洗去面上的痕迹，将肤搓到发红，却怎么也止不住，上便到了方同喻给的十分钟期限。

祝乐辞被他这一声吓得连连摇，急忙抓起勺舀了送嘴里，却被到，险些把整碗粥都打翻。方同喻没有什么评价，只是为自己也盛了一碗，坐在他对面。

温柔。

他的表没有半分不自然，这反而让祝乐辞更加害怕。

如今看来，这样的计划只像个笑话。

祝乐辞如梦初醒，匆忙把脸上的都，跌跌撞撞地跑去。楼梯时他还摔了一跤，狼狈地跌在地上，手掌膝盖皆破了，疼得让他气。未来得及再次爬起来，方同喻便缓步到了他的面前。

祝乐辞没敢回答，本就没有多少的勇气早已被方同喻打得零落。方同喻也不执著于他的回答，熬了白粥，简单地了清淡的小菜，监视着他吃去。

我明明一直很克制了，我从来没有对不起过他，我一直信任他们……柏赢知这件事吗？柏赢在哪里？同喻，同喻是不是知什么我不知的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