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野不屑一顾，“就算是野兽，雄也只会保护它想要交的雌。”

丁小野也懒得戳穿她，明明那套理论是她先搬来的。他说：“你这打扮套上我的鞋合适吗？”

封澜有一刹觉得自己脖后面的汗都立起来了，但不是因为丁小野的恐吓，而是他凑近说话时在她耳边的气息，凶狠而狎昵。

丁小野咋咋地的态度让封澜很不是滋味，她顷刻间就忘记了自己和芳芳一较长短的耻辱，愤愤不平地问：“她到底好在哪里？纯粹从男人看女人的角度发，她也比我那么多？”

封澜说：“有一双平底鞋，不过在车上。”她讽刺：“你终于看到我光着脚了。稍微有风度的男人都会在一开始把鞋借给我好吗？我的脚痛死了。”

“最起码你问我一声吧。”

封澜挑眉：“怎么会扯平？你知不报，是你的错。把我从车轮救来，我要谢谢你。把你看成和劫匪一伙的，是我的错。我在警察面前没有把你卷这件事，你要谢谢我……”

“谁的

“一都没有！”

没等她说完丁小野就彻底堵死了她话里的所有路。

丁小野笑了起来，说：“原来早就扯平了，这样我没有必要再送你回去了。”

她笑：“有你这样说自己亲爸的吗？”

他不知从哪儿给她找了一双女鞋。

“你说是就是吧。”

“你……”

封澜低一看那双单鞋上醒目的假钻，皱眉：“谁的？”

丁小野对她的思维方式表示极其不解，忍不住好奇地问：“封澜，我该说你这人傻呢，还是说你胆？你就不知‘害怕’这两个字怎么写？”

封澜也不生气，依旧嘴角带笑，“可不是我自己找的。”她这样，丁小野反而像一脚踹到了棉花上，闷走了几步，说：“我送你回家，今天的事就当扯平了。”

“氓！”封澜骂。她怏怏地走了几步，又不死心地问：“难你一……”

“她没你一半‘作’。”丁小野把一双男式的人字拖扔到她面前，“穿不穿。”

“都说青于蓝，你看，你还没怎么着我，我就伤筋动骨了。”封澜把手上的伤展示在他面前，一语双关地戏谑。

“错！”封澜词夺理，“我是女人，你是男人。雄必须保护雌，这是大自然的法则。”

“我就知你不会穿，何必浪费？”

“别拿雄雌那套来搪我，你是动还是野人？用不用这么现实？”

“我不穿。”封澜把那双鞋踢开，“你们已经亲密到互相保对方的东西了？”

“芳芳的。”

“你直接说我‘傻大胆’不就行了？”封澜还是看着他笑。她当然知“害怕”，她怕意外，怕风险，怕疾病，怕餐厅经营不善，怕父母年老多病，怕寂寞，怕自己孤单终老，更怕那些专打单女主意的宵小之徒。可她唯独不怕丁小野，他越恶形恶状的样吓唬她，她越笃信他对自己没有恶意。自然界有着伤人外壳的生多半在柔鲜。

“关我屁事，都是你自己找的！”丁小野冷冰冰地一句话了回去。

送封澜回家之前，丁小野让她回一趟餐厅，简单理了一两人上的伤。他问封澜：“你没有备用的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