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陶然仿佛也察觉到有人在注视着他，一回，满脸惊讶，“封澜！”

和封澜在一起的时候，周陶然常说拍婚纱照是一个摄影师堕落的表现。

“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这里没什么能招待你的，连都没有。”丁小野坐在沙发上，扬起的灰尘让崔嫣想打嚏。

周陶然的注意力仍在封澜的脸上，但他毕竟是熟知她的人，她既不说，问了也无用。

的幸福笑容，还有一行醒目的艺术字：“比更的是承诺――陶然婚纱摄影工作室”。

“有人识穿了你的份？既然从封澜那里来了，为什么还不走？你到底在想什么，这里安全吗？”崔嫣跟在丁小野背后焦急地说。

“这个是……”她摇了摇手上的传单。

封澜也看过去，某家金店门站着的不就是冯莹吗？她肚微凸，在烈日挥汗如雨地为丈夫新开的小店散发传单。

崔嫣当然知，她记忆中的一切早不复存在，甚至唯一与这记忆有关联的人，也不该现在这里。

“养家糊呗。”他扭看了一远，“阿莹她过几个月就要生了，我总不能让老婆孩喝西北风。”

54.第54章我或者远离我（1）

细看她之后，周陶然的惊讶更深了。

“既然你都狠心和她了断了，要走就趁早，留来恐怕夜长梦多。”崔

“嗯？”封澜不解，顺着他的手虚指的方向摸了摸自己的脸，才惊觉那上面全是泪。

他后脑勺的伤应该早就好了吧，可她还欠他一句歉。

周陶然晒黑了许多的脸上还是浮现红晕，仿佛一时间无法适应封澜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连连摇，“不不不……封澜，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

封澜用一手指抹去嘴角最后一滴泪，笑着说：“你的选择是对的。我好羡慕你。”

她今天穿着一……这是让周陶然完全陌生的封澜，以至于他刚才了一张传单，却完全没有将她认来。

封澜抬起，边那个仍在朝每一个行人散发传单的竟然真是周陶然。

她曾经很喜到这里来，即使以她的份现在这房里显得有几分古怪，但孩可以假装不在乎这些，喜就是喜。这里有过很多让她到新奇而温的回忆：被整幅挂毯覆盖的客厅墙、咸味的茶、板着脸却不揭穿她偷糖的哥哥，还有在靠窗的躺椅上串珠兔的漂亮阿姨。

“对不起，陶然。”

崔嫣敲开了一扇门，门后站着让她悬心了几天的人。

时间淌过这房的时候仿佛变得很缓慢，不像她妈妈的生活，有着极致的快乐和伤悲，区别只在于清醒和迷醉。

她走去，迅速将门轻轻关上。

正午时分，屋里暗得像黄昏，空气中有种挥之不去的霉味。这是一间许久未有人踏足的房，崔嫣还能凭记忆描绘它当年的模样。

“我也不想她那么辛苦，不过工作室刚刚成立，人手实在不够，她又非要来。”周陶然面愧疚。

崔嫣连忙：“曾斐在公司，我是从学校直接过来的，来之前我已经关了手机。”

“安全？谁知？”丁小野漫不经心地反问，“你安全吗？”

当两个曾经过的人互抱歉、真心谅解的时候，他们之间便已彻底地成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