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计系。”向远说。

第十四章

――她是谁？我又是谁？

叶骞泽继续沉默不语，叶秉林不禁有些恼了，“你这脾气到底是像谁，去还是不去，就不能给个明白话？”

多了一，就是如此卑微。向远想，现在的自己和门的另一边那个苍白的女孩有何不同？夜里有些凉，这样也好，此前的冲动和盲目也跟着手脚慢慢地冷却了来，她拢紧了衣服，一步步走楼梯，转的时候，依稀听到了门背后几声细碎的哭泣。

是不是除了叶昀之外，这个屋的每一个人都无法睡？向远闭上睛，睡不习惯的床，好像有双手面把她往看不见的深拽，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她，城里的夜晚，比山间行走的夜路更黑。她记起倒影在溪涧里的月亮，还有那个跟她促膝看月的少年。他那时说，“我们永远不会分开。”可是永远是什么？活着的人谁有资格说永远？无论想还是不想，没有人能承诺“永远”不分开。

说到这里，叶秉林自然又想起了另一个话题，“对了，骞泽，我之前跟你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你要念那个什么哲学系我是不会同意的，既然说国没有什么好的学理的学校，那就到国外去。你不要忘记你是哥哥，阿灵是女孩，阿昀年纪又还小，我迟早是要老的，辛辛苦苦半辈积攒来的事业不交给你还能给谁？”

门里还透着一线光，向远静静靠在门的旁边，听着和灯光一样无意泻来的话语声。她想说的话，她想要问的问题，原来已经有人比她更急切地想要找一个答案。

向远回到房间，熄灭了床的一盏小灯，周遭的一切立刻向黑暗里陷。她回想起叶灵那一声哭泣后，自己仿佛依稀看到十来米开外的走廊尽，叶叔叔和叶太太的房间也打开了一条，很快又悄无声息地合拢。

叶灵慢慢地放了筷，了一句，“爸，您说让哥哥考虑，意思就是说让他自

他说着还不解气，狠狠地瞪了坐在他边的叶骞泽一，“你就不能跟向远一样，人务实一？”叶骞泽到向远有些尴尬的神，不由得苦笑一声，继续保持沉默，低吃饭。

――我不想和你分开。

――别走，别走好不好！

其实，她和叶灵还是不同，至少，她不需要这样的哭泣。

……

叶秉林笑：“G大最好的专业其实是建筑和机械，不过会计系这几年也不错。我之所以过去极力向你推荐G大，不止是因为我也是这所学校，而且我毕业后留校任教过一段时间，许多教职员工都是熟识，就像你们会计系的主任也是我过去的朋友，这个社会就是熟人多了才好办事，你在那里念书，也会有个照应。”他说到一半，又叹了气，“我是学机械的，现在来自己打拼，的也是自己的老本行，原本总盼望着孩长大了可以承父业，可骞泽这小偏偏不争气，中不肯选理科也就罢了，大学好歹也选个理类的，来也可以帮帮他老，哪知他居然给报了个哲学系，这不是活生生想气死我吗？”

次日中午，叶秉林特意提前从外地赶了回来，中午吃饭的时候，叶家总算全家到齐。叶秉林一贯喜向远，见了面免不得聊得兴致，说完了村里最近的一些新鲜事，他便忽然想起了似的问了向远的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