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前台的时候周阅叫住他：“弟弟。”

“看你呀。”她答。

她嗓音并不甜，甚至有些话沙哑，特别是在彻夜未眠后，嗓有种沙砾，像90年代录音机磁带里的女歌星。

“好看呀。”

说完结了账，坐到他对面去。

她好像补了妆，红艳得闪光，明明长着一张厌世脸，不符合年龄的成熟，笑起来却有少女的样。

“……”刘源无语片刻，问她：“为什么偏要加微信？”

“我记好。”

“……有什么好看的？”

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我好看吗？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我很好笑吗？

一支烟没完，她看见个人，她眯着吐一个不成形状的烟圈，视线里，那人从对面路缓缓走来。

这名字是真俗，长得是真好看。

他没有应，坐到第一排的空位上，载好件开始上课。

周阅从网吧来，是中午十二。昨天她是夜班，十二到十二，她蹲在门，了支烟醒神。

刘源拿上书，起就要走。

整家店除了他们也没有别人，这么多空位不坐，偏偏坐到他对面，刘源心腹诽，面平静：“看什么？”

“好嘞，小源又来啦？坐先。”

目光烈到刘源没法装作不知她在这，他抬起，对上她的神。

语言直接，目光坦，像在逗路边的小狗，可那小狗是他自己，他就不了。

“无聊。”他只吐两个字，便闭紧嘴，不再和她搭腔。

她声音带嗲，尾音上扬，明明是刻意的咬字和语调，却不见半脸红。

“还记得我吗？”周阅看着他，提醒他：“加个微信呗？你智能手机就在这。”

她说这话的时候照样脸不红心不，神还能淡定自若地正视他。

她在说上次要加他微信的事。

“想泡你呗。还能为什么？”

很小的一家店面，桌凳也不大，两人的距离隔着一张桌也远不到哪里去，他低看他没有的“智能手机”，她托腮看他。

周阅盯着他坐，默念，刘源。

刘源说完，大步走了去。

她急忙说：“加个微信呗？”

“我没有智能手机。”

他一抬，那女孩儿正盯着他看，里明晃晃的笑意。

两个小时后，网课结束。刘源摘耳机，了脸，手上动作突然顿住，刚才摘罩后，居然听了她的话，一直没上来。

弟弟？他脚步不停。

……

青城青2

由此看，他是这里的常客。周阅走去，接在他后说：“老板，我也要跟他一样的，打包带走。”

从这里到家还有个十来分钟的路程，她怕自己睡着在路上。

2.

周阅把烟摁灭在垃圾箱的灭烟缸，慢慢站起来，跟上他。

他穿了一白t黑休闲，都是纯的，一图案都没有，直男到不行。他没看见她，估计看见也忘了，径直走向网吧旁边的粉店。

他人傻了。

“那我再问一次，加个微信？”

刘源：“……”

“王叔，我要一份加的粉，再给我来一份蒸饺，打包，谢谢。”